“李氏,何人指使?”李意尋也不怎麼相信李采女就敢去害裴時沅了。
李采女抖了一下:“不……不是有……是我……我自己……”
“回……回陛下,就是李采女的意思,她逼著奴婢,奴婢……”翠珠磕頭磕的頭都出血了:“要是奴婢不去做,她就說奴婢偷盜,要是因為偷盜被趕走,奴婢以後隻能做粗活,還得每天挨打,奴婢實在是不敢……”
“要是做主子的汙蔑自己的奴婢偷盜,那確實是難以說清楚。但是上頭還有皇後娘娘,你也該主動去找,怎麼就因為這個區害人?幸虧宸德妃娘娘無事,要是出點事,你一家子也不夠賠。”秋婕妤皺眉。
“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求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奴婢實在是萬不得已,求陛下不要遷怒奴婢的家人啊。”翠珠哭著繼續磕頭,終於是把自己磕暈了。
“潑醒。”李意尋皺眉。
福瑞就去端來涼水潑在了翠珠臉上,還沒醒就直接掐人中,看著就疼。
到底把人弄醒了。
“誰做的都好,我就想問個為什麼。為什麼?不能隻是看我懷孕了就下手吧?”裴時沅好笑。
“李采女,你還不說話?你不想活了,莫不是你一家子也不想活了?”皇後怒斥。
李采女張張嘴,卻還是說不出話,渾身發抖,已經是看著就混亂糊塗了。
“這人怕是說不出什麼了。”瑜妃皺眉。
“怎麼就不會說話了?”貴妃不解:“她不會說了,還有她的丫頭,多打幾次就會說了。”
眾人又無語又覺得有道理。
“李采女說不出來,翠珠姑娘你說,不想再進刑房,就爽快些說了。”福瑞叫兩個內侍把頭暈跪不好的翠珠扶著跪好。
翠珠舔了一下嘴唇,自知自己是躲不過,也不會替李采女隱瞞。
“奴婢……奴婢早先就勸過采女,雖然還沒侍寢,可采女還年輕,並不急。可采女一向不肯聽奴婢的,還斥責奴婢。她總是怨恨得寵的娘娘,尤其是宸德妃娘娘,私底下沒少說不敬的話。去年有一次,采女花了銀子,從花園伺候的內侍那買了消息,等著陛下與了禦花園就有人來告訴采女。結果她打扮好了去見陛下,話都沒說上,就見宸德妃娘娘來了,陛下就不許人靠近。采女記恨在心,覺得是宸德妃娘娘搶走了她能侍奉聖駕的機會,這以後就對宸德妃娘娘愈發憎恨,百般詛咒。”
說到這裡頓住,翠珠又舔了一下嘴繼續道:“她總是咒罵,奴婢也勸不住。有一次,盧婕妤身邊的人都聽到了。她也不知道收斂,聽聞宸德妃娘娘懷孕後,她變本加厲,還偷偷紮小人,不過到底那東西一旦被發現牽扯太大,冬天的時候就在炭盆裡燒了。這回她叫奴婢去抓蟲子,也不知是哪裡聽得閒話,說五六個月的孕婦一旦受驚,必然小產,孩子肯定是保不住的。又因為孩子也大了一些,大人也極容易大出血,
要是能除了宸德妃母子,那就萬事大吉,陛下不會成日裡隻去碧霄殿,她就有機會了……沒想到,徐婕妤早產,反倒是是個最好的機會,她就逼著奴婢去丟蟲子……”
“真是個毒婦!”皇後怒道:“你這般品行,無寵是應該的,真叫你得了寵,那才是不知要戕害了多少人。”
“嗬嗬。”李意尋笑了:“把這個丫頭,還有伺候李采女的人全都拉去殿中省好好審問。至於李采女,既然不肯說話,就不必再說話了,賜死吧。”
眾人也不意外,陛下寵愛宸德妃眼珠子一樣,平時都沒人敢惹她,如今懷著孩子呢,倒是有人冒了頭,不死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