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曉美笑了起來,
“笑什麼笑。”
“你是,特地來找我的?”
“我來通知你,明天晚上約了你前老板吃飯,你一起去吧。”
“哦,那我還去麗景上班嗎?”
“你跟著我就行了,算伱上班。”
“好呀。”
“這次怎麼答應得這麼爽快?”
“我覺得你其實也沒那麼凶,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都那麼怕你。”
“你不怕我麼?”
“以前怕。”
“現在為什麼不怕?”
“你保護我,為了我得罪客人,我就不怕了,你是自己人。”
“傻子。”
“吳老板那邊,是不是有什麼麻煩?”
韓學武抬起頭來:“你怎麼知道?”
“上次你跟他在麗景喝酒,我聽見他在說什麼身家性命都壓上了,就靠著你發財了什麼的。但是昨天他來的時候,我見他臉色很不好看,還一個勁地在找你。”
韓學武惱怒地說道:“這種人,一點都沉不住氣的,賺錢的時候嘚瑟,虧了就要死要活的,我就看不起這種人。”
“那你還跟他合作?”
“我哪跟他合作了,是他死皮賴臉地要我帶他賺點錢。我是看在他之前幫過我忙的份上才答應的。”
“那現在怎麼辦?他這人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
“看明天的情況吧,行情應該能穩住,穩住了就沒事了。”
盧曉美有些擔憂地問:“那萬一穩不住呢?”
韓學武沉默了一會,說道:“如果穩不住的話,明天你不要去麗景上班,也不要呆在住的地方。”
說著,韓學武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塞給盧曉美,說道:“你去九龍紗廠找阿斌,上麵有他的地址和電話,到時候他會給你安排住的地方,回頭等我把事情處理好了會去找你。”
盧曉美有些驚訝地問道:“我為啥要躲起來啊?”
韓學武看著盧曉美,神情有些複雜地說:“如果明天南華跌破30塊,那麼他就會被強製平倉。據我所知,他這次壓上了全部身家,還借了不少高利貸。
如果真的爆倉了,他可能會失去理智。正常來說他不敢動我,可穩妥起見,我還是會躲一躲。如果他找不到我,有可能會遷怒於你。”
“除非他真的發瘋了,找不到你,難道隨便找人殺了泄憤啊。”
“你不是隨便什麼人。”
盧曉美愣住了,她看著韓學武,他那一貫陰冷的臉龐,居然呈現出一種少有的真誠和羞澀。這讓她一時間怔在那裡,不知該說些什麼。
過了一會,韓學武恢複了平靜,他轉過頭去,望著海麵。
像是為了安慰盧曉美,又像是自我安慰似地說道:“我今天已經去找過朱光喜了,我跟他說了,明天價格絕不能跌破30塊,如果跌破30,那我們韓家就退出這一次的操盤計劃。”
盧曉美有些聽不大懂他說的這些,問道:“朱光喜是誰呀?”
“是恒豐證券的老總,也是我們這次操盤的主要負責人。”
恒豐證券?盧曉美想起了朱秀雯那張美豔的臉龐,又想起了站在她身邊的那個俊朗少年。
韓學武繼續說道:“這樣跟你說吧,其實這隻股票本來就是我們在操盤。”
見盧曉美還是愣愣地看著他,韓學武又補充說道:“我們買的這支股票,其實就是我們家的公司,南華紗廠。”
盧曉美這次聽懂了,不解地問道:“既然是你們自家的公司,那價格不聽你們的嗎?”
韓學武苦笑道:“哪有那麼簡單。”
盧曉美哦了一聲,說道:“我對股票不大懂。”
韓學武點點頭,說道:“沒事,你不懂最好,我也不是要你給我什麼建議,就是找個人說說,最近壓力有點大。”
盧曉美拍著胸脯說道:“那你說吧,我雖然幫不上你什麼忙,但我可以做一個好聽眾。而且你放心好了,我肯定不會出去亂說的。我保證,你接下來所說的話,除了我,另一個聽見的,隻有這裡的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