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犯了這麼重的錯誤,代理負責人肯定要親自會見的。”一個精英樣的男人憤憤地說,那語氣好像對方死一萬次都不夠解恨似的,“這可是地獄影業建立以來最恐怖的反抗事件,要我說那混蛋肯定活不過今晚。”
“嘖,問題也不算在這孩子身上吧。”
有個年輕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塞利安回頭看了眼,是昨晚他碰到的那幾個道具組中的一員。
今天還帶了工牌,上麵寫著“特級道具師”的身份認證,長得很帥氣,是那種隨便去哪部偶像劇都能當主演的程度,言語間無不充滿了同情和惋惜,跟整個地獄的氛圍顯得極為格格不入。
在這樣的營銷為主的世界裡,像他這樣的人結果多半都不會很好。
“我之前在導演組看到過他,經常被人欺負好吧,那些過來送員工餐的都能往他身上踹上幾腳。”對方義正言辭的說著,不顧身旁同事的拉扯,繼續道:“有次就因為吃飯動作太慢,被一個老員工潑了滿臉的湯。這他媽也太職場規則了吧?咱們都死了下地獄了,還玩人類社會那一套階級製度嗎?太傻逼了。”
“他不服的話可以跟負責人反應啊,嘴又不是長在我們身上。”精英男愣了愣,反駁了起來。
“反應你媽,當初我們道具組天天反應死人不夠用,還得專門找活人去演屍體的時候,那狗屎負責人有什麼回信沒?”道具師可謂是積怨已久,優雅問候說來就來。
“那他怎麼說也犯錯了,這事實總躲不掉吧。”另一個同事插嘴道,“這地方不挺好的,前輩們教訓他也隻是為了提升那家夥的個人能力而已,又不是什麼過不去的事,現在的人真是玻璃心。”
“就是,這樣的人就不適合來地獄影業。”
“負責人肯定會把他好好調教,我覺得估計要被送進‘手術台’進行人格補全了,沒準還會成為特定NPC呢。”
他們又就此爭論了好一會兒的時間,說有些人看起來可憐其實沒什麼好同情的,畢竟大家都有一些陰暗故事,老實上班拿工資就夠了,從來不會做些傷害大家庭的惡劣事跡。
塞利安聽著這些人的話,心想,雖然奧利維弗總是擺出一副運籌帷幄、自己完全可以接受死亡的平靜姿態。但他此時卻很確定,那孩子精神崩潰就是遲早的事,況且他在這地獄還天天被人虐待,簡直慘得沒邊。
他又跟那幾位滿臉正義的同事聊了幾句,主要是問懲罰一般會在什麼時候開始,送到二十七區是通過什麼方式,有無捷徑之類的問題——他非常擅長跟這些愛穩固形象的人溝通,而他們平時說話很正常,但講起“人格懲罰”、“調教”和“如何更聽話”的時候又是一副變態且渴望的表情。
就在這時,綺莉突然朝前走了幾步。
她看著麵前仍在往衰老狀態貼近的建築,又掃了掃在說奧利維弗要如何受刑的職員們一眼,最後看向塞利安,開口道:“來不及了,我們現在得搞點大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