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貳 豈曰無衣(2 / 2)

“額……入他阿母!是新人火!將軍!都往新人火湧過去了!”

此時花木蘭那火已經被重重包圍,從中心望去,隻見全是黑壓壓一片的蠕蠕。

柔然的士兵說聰明也聰明,說笨也笨,車輪戰是他們最會的戰法,圍住,殺死,那麼這些都是他們的,畢竟花木蘭他們才十個人,車輪戰能撐多久。

柔然煉金技術較差,所以大部分的金屬製品以及兵器都是拜托他人打造,所以銀槍真的是很大的誘惑。

蠕蠕外圈與其他魏軍廝殺著,內圈則是和那十個人廝殺著,內圈比起外圈來說,戰鬥沒有那麼激烈。無論是車輪戰亦或者單挑,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但是蠕蠕礙於先前幾個“身先士卒”的兄弟死相,也不敢隨意上前。

“火長,我是不是要死了……”若乾小子的聲音顫抖著,帶著哭腔,著實可憐。

“若乾,等等,我們不能死!想想你的姐姐還有哥哥!彆讓他們失望!”

花木蘭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格擋刺殺已經成為本能,聽見若乾小子的聲音,隻得用力吼了一句。

那雲那雨的武器是雙刀,動作如出一轍,他們兩個的刀也已經有了缺口,兩個人的臉上也染滿鮮血,他們卻沒有想那麼多,還是機械化格擋,刺,劃。

隻要有人來,就劃一刀砍一刀。

賀樓謹是個很愛乾淨的人,通過這幾天相處下來,這個人之所以拒人千裡之外就是因為他怕臟,而現在,他蓬頭垢麵,滿臉血漬,甚至他的全身都似乎在血汙裡滾過一般,格外狼狽。

若乾的紅色皮甲因為血水的侵沁染更亮了,銀槍早就已經成為了殷紅色,整個人就好像是個血人,其他人也更不必說了。

花木蘭漸漸體力不支起來,她畢竟是個女人,即使再怎麼像男人也是個女人,她用長槍將身前那些蠕蠕的刀槍格擋住,身後卻暴露了命門,隻見一個蠕蠕舉起鐵槊就這麼揮過去。

“火長!小心身後!”

花木蘭即使聽見,也沒有能力去阻擋了,她已經做好被鐵槊挨打的準備。

“咚——”

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花木蘭往後一看,卻是瞧見若乾那小子,他就這麼站在花木蘭背後,用自己的身子擋住了那鐵槊,大概是因為鐵槊衝擊力太大,他承受不住,使得他整個身子掛在了身邊插進地裡的銀槍上。

“若乾宥連!”花木蘭嚇了一跳,立刻後退,用背抵住若乾的背,手部動作已經成了下意識的習慣,有人攻過來就進行反抗。

而那個偷襲的蠕蠕被叱羅衲一刀砍下了腦袋。

“若乾!你怎麼樣了?!彆嚇唬小爺!”叱羅衲這段時間跟若乾嘮嗑比較多,瞧見若乾一副要死的模樣,急急湊了上去。隻見若乾小子似乎真的撐不下去了,整個人從花木蘭背上滑落,手抓著身旁銀槍,整個人就這麼坐在地上,看起來確實不好。

“我,我沒事。”若乾宥連嘴角扯了起來,似乎是想笑一笑,卻不想是無比難看,隨後便是猛烈的咳嗽,差不多能把肺給咳出來。

他就這麼無力揮了揮手,表示自己真的沒事。

他就這麼喘著氣,宛若垂死的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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