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拾肆 昏迷(2 / 2)

拓跋燾見還是沒有人開口,隨即也就懶得說了,白了一眼身後一排站得筆直的青鬆,隨後去了花木蘭身邊,上下打量了一下。

見木蘭臉色還是漲紅著,就知道還在燒著,親自洗了汗巾幫她擦了擦臉,摸著花木蘭皮膚還是與前幾天一般無二,隨即歎了口氣,隨後開啟了滔滔不絕的模式:“陸泊秋,花木蘭就拜托你照顧了,看緊點,彆讓我再看見這群猴子在這裡上躥下跳,我看著就煩,更彆說睡著的花木蘭了……”

拓跋燾的嘴著實厲害,一刻不停的講了許久,那幾棵青鬆很是委屈,已經快半個時辰了,陛下的話還真是多啊……

若乾站著站著膝蓋就曲了,他特彆想委頓下去,卻被身旁的那雨一把提了起來。

若乾頗有怨念,他狠狠瞪了那雨一眼。那雨轉過頭毫不在意若乾殺人的目光。

拓跋燾並非沒有皇上的架子,他若是真的擺起譜來,那是表明他是真的生氣了。但是他總認為在私下裝皇帝架子很累,所以私下和群臣關係還是不錯的。

他瞧了一眼身後一群猴子,特彆是若乾,從他臉上就能知道他沒耐心了。他又囑咐了幾句,就出了門,陸泊秋跟在他身後,送皇帝回去。

“陸泊秋,你幫我送封信給司空達奚斤,赫連昌定會去搬救兵的,而跟他關係最好的兄弟就是赫連定了,所以,我會給你書信一封,你去幫我交給司空。”拓跋燾突然停了下來,正色道。

陸泊秋一張臉很是糾結,他怕自己走了,花木蘭的身份怕是會被識破:“可是……木蘭……”

拓跋燾隻道是他擔心花木蘭沒人照顧,隨即想了一下,推出一個人選:“沒事,讓那個賀賴家的照顧他去,人家剛剛還在幫木蘭縫衣服呢。”

陸泊秋欲哭無淚,他不能把木蘭身份說出來,也不能違抗君命,兩邊為難,想再臨時扯個謊,可是就是突然腦子不夠靈光:“不,不是……木蘭她,她……”

“嗯?”

“沒,沒事……”

他隻得送彆了陛下後回了房間,瞧了瞧花木蘭,又眯起眼睛瞧了瞧袁紇南,眼神頗為複雜。

袁紇南被瞧怕了,縮了縮脖子:“你瞧啥啊,怪瘮得慌……”

陸泊秋深深出了一口氣:“你,跟我來。”

袁紇南瞧了身邊若乾等人一眼,頗為不解,他自認他對陸泊秋一直報以感激的態度,沒有得罪過他,為什麼今天陸泊秋看他的眼神充滿了讓人顫栗的犀利感。

他也不疑由他,立刻跟上了去。

陸泊秋身著漢服,走起來行雲流水,頗有文士的溫文爾雅感,袁紇南其實也頗為喜歡漢人的衣服的,隻是小時候他穿了漢服高興地去街上買東西,結果被很多男孩子認為是漂亮的鮮卑小姑娘,一直調戲他,所以他再也沒穿過漢服了。

他現如今麻衣皮甲,皮膚經過這麼近一年的訓練,已經粗糙了,遠看還尚可,近看就能瞧見皸裂的嘴唇以及乾燥的皮膚。

陸泊秋轉過了身,眼睛定定望著袁紇南:“我要走了,照顧不了花木蘭了,陛下讓你代替我照顧一下。”

袁紇南點了點頭:“好,我自是會照顧火長的。”

“我是想拜托你,最好是你一個人照顧火長,你素來是個穩重的,我不放心其他人,還有……”他說到這裡停了下來,俊秀的臉漲得通紅。

“還有什麼?”

“嗯……”陸泊秋咬了咬嘴唇,隨即狠心道,“即使你發現一些不同尋常的事情,也不要告訴任何人,記住了?”

“嗯,記住了……”袁紇南很懵,他不知道陸泊秋這句話的意思,隨即傻傻答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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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斤(369年—448年),本姓達奚,代郡人,死後因為北魏孝文帝的漢化,因此在史書中被記錄為改姓後的奚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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