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拾伍 兄長的囑托(1 / 2)

或許是拓跋燾實在是累得很,說了幾句話就沒了聲音,倒頭便睡,花木蘭瞧著拓跋燾突然就不說話了,隨即便有了呼嚕聲,也睜大了眼睛。

她瞪了她家陛下幾眼,卻發現根本沒什麼用,也就歎了口氣。她打開了衣櫃門,裡麵有著一套備用被子,她鋪在了自己床榻旁邊,因為這個客棧的床榻也是矮的,所以花木蘭一條棉被鋪在地上,高度其實跟榻差不多高。

她圈緊了自己的衣服,和衣躺了下去,她其實很累,她竟然也跟拓跋燾一樣,睡死了。

她做夢了,以往她的夢都是蠕蠕,或者是其他什麼事情,總是難以描述的壓抑。

但是這次,她竟然夢到了更加詭異的事情。

她變成了一個男人,徹底變成了男人,她夢見她在娶媳婦,她的阿爺阿母還很高興,幫她張羅著。

身著一旁的一些迎親的姑娘手捧木雁、香薰、花燈走在最前方,她暈暈乎乎地和新娘並行,紅娘跟隨其後。

走上禮台,她請新娘卻扇,新人沃盥(wò?guàn)、祭肺脊、同牢而食、合巹(hé?jǐn)、解纓結發、互贈信物。

她在她媳婦拿下了卻扇的時候就已經嚇得眼睛給瞪了出來,在嬌滴滴抬起頭的時候,她被嚇得後退了好幾步,這袁紇南越來越可怕了。

“你你你……”花木蘭差些被噎到。

“夫主,咱們就寢吧?”袁紇南露出了一臉笑意,也露出了一口白牙,瞧得花木蘭寒意直升,她生生打了個寒戰,雞皮疙瘩起了來。

“不要過來!”花木蘭不停後退著,她瞧著袁紇南狀似女人一般扭捏著叫他夫君,要幫她脫衣服的時候差些嚇得暈過去。

“彆過來!”花木蘭終究是怕了,一掌拍了過去。

花木蘭醒了,她睜開了眼睛,卻對上了拓跋燾的眼睛。

這雙眼睛不同於拓跋燾的碧綠,裡麵似乎裝著星辰。

他眨了眨眸子,一臉嫌棄地將印在他臉上的爪子甩了開,起了身:“花木蘭!你好大的膽子!半夜爬上寡人的床榻也就算了,還想打寡人!寡人不就是征用一下你的床麼,何必呢?”

花木蘭這才發現她整個人都滾到了拓跋燾的地盤,還厚顏無恥地占據了大半部分,大約是她滾過去的時候,無意識地打了她陛下的臉。

拓跋燾很委屈,他道:“好吧好吧,寡人怕了你了,寡人睡旁邊,你睡床榻,真是,何必那麼小氣,連床鋪都不想給寡人,還想打寡人……”

拓跋燾的嘴炮模式似乎又要開啟了。花木蘭嚇得馬上將枕頭扔了過去堵住了他的嘴,隨即整個人哧溜一聲鑽進了被子,快速道:“陛下晚安。”

枕頭卻是飛得遠了些,沒有扔在拓跋燾的被子上,拓跋燾起身拾起了枕頭,回了被子上坐了下來,他望向了已經鑽進了被窩的花木蘭,突然就歎了口氣,他挑眉無奈道:“晚安,寡人的將軍。”

他其實已經想清楚了,既然母後讓他娶,那就娶吧。

花木蘭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房裡的拓跋燾已經不見了,案上放著一隻茶杯,茶杯下則是一張紙。

“木蘭:寡人已然想通,娶與不娶,並非個人意願,則是關乎國本,木蘭你長寡人數歲,或已是有妻之人,或已子繞膝下,寡人或許是矯情了些,想著終究還是年少之人,卻不想若乾家,十六歲已然做了阿爺,待你回黑山,且幫寡人問一問,這若乾宥連是否也有了孩子!”

花木蘭瞧著實在是被信後麵的怨氣給嚇得挑了一下眉,也嚇了一大跳,心裡暗暗道:“若乾家的怎麼這麼厲害?這麼小就有孩子了?!”

花木蘭想著她終究是要去問一問若乾的,這若乾家到底誰如此厲害,這十幾歲便做了阿爺。

很有可能這若乾也是個扮豬吃老虎的貨,或許那個若乾家的已經有孩子的就是他!

突然,她的門就被敲響了:“篤篤篤……”

“請進。”花木蘭瞧著門前影子似乎就一個人,所以拿了兩個茶杯,她一隻,另一個人一隻。

她是有些固執的,放東西一定要放到自己滿意為止,隨即那個人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瞧見花木蘭在擺弄著兩個杯子。

花木蘭瞧見了來人,來人穿著一身白色交領衣衫,腰間圍著腰帶,頗有一種玉樹臨風的感覺,來人正是獨孤文荇。

他生得極好,自然穿起衣服來也宛若是個衣架子,好看得緊。

他作揖之後,便舉起前擺,隨後跽坐在了花木蘭對麵,隨後輕輕放下了前擺,花木蘭瞧著那兩隻茶杯也是頗為無奈,歎了口氣,將茶杯遞給了他:“獨孤將軍怎有空來屬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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