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大比一般是一年兩次,分彆是春秋季,而想要去將軍麵前留下個好印象,以後得垂青,謀得好差事也就隻得在大比上多花心思了,新兵太多了,想要脫穎而出,要麼你能有過人戰績,要麼新軍大比裡賺儘眼球。
新兵若是能奪冠,那麼這個人則是三軍“三冠”,左中右三軍的冠軍。
一向來說,能得冠軍的大多是貴族之後,從小受過專業指導訓練,和半路出家的總歸是有些不同的,如若乾家這樣的將軍世家。
普通軍戶受到的教育最多也就隻有老一輩的叮囑,還有枯燥乏味的招式,他們隻是想活著,能活著就是他們最大的希望,能活著熬到結束,回鄉吃一頓飽飯,娶一個媳婦,那就是最大的夢想。
高門望族則是奔著爵位去的,在他們看來麵子比什麼都重要,若是野心大一些的,會選個本家子孫,隨後接受訓練,要麼從文要麼從戎,不過大魏鮮卑族從戎較多,所以每年都會有許多公子們被送至軍營磨煉。
所以名門望族的壓力是平民百姓想象不到的,他們所要背負的是整個家族的榮耀。
鳧鴨官一早就開始了通知,說是這一年拓跋將軍突然改了主意,不強製性讓一骨碌上去了,可以自願報名參賽,所以一大早就開始每一個軍區通知過去。
花木蘭瞧了一眼自己麾下的兵,點了點頭,轉身問了一旁傳話的鳧鴨官一句:“我手下的也算新兵吧?也能參加新軍大比嗎?”
鳧鴨官翻了一下主簿所記的名冊,隨後點了點頭:“對對對,你手下這些是這一年新進的,可以參賽,要參賽的記得等會來我那裡登記啊。”
“哇哇哇——新軍大比誒!”
聽見了鳧鴨官的一席話,頓時一群兵開始竊竊私語起來,有幾個新兵是前半年招進來的,還沒見識過新軍大比是什麼樣子,一聽見就激動得不得了,他們自然想去看看。
“有什麼好看的,今年冠軍絕對是輪不到我們這些人的。”一個新兵很是無動於衷,畢竟他新進來的時候正巧看過一次大比,那個比賽時候慘烈的場景讓他發誓絕對不比賽,他覺得太可怕了,做人彆做出頭鳥,甘願做鳳尾也不要做雞頭。
許多兵都坐在了地上,貴公子經過這幾個月的洗禮已經蛻變成寵辱不驚的士兵,不管儀態地躺著,他們也是做得到的,現在一大群人就這麼癱在地上。
還有一些兵瞧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一群貴公子們,隨後開始碎嘴巴:“我覺得尉遲墨玨他們這群人可以去試試,畢竟人家是貴族,這肯定是比我們強一些的……”
“人家有可能懶得上呢,你瞎操什麼心,你是準備要吃蘿卜嗎?”
“去去去!”
仆蘭清轉了轉頭,瞧了一眼身邊這群人都似乎是躍躍欲試,隨後也興致勃勃道:“咱們參加吧,一年也就兩次,還能休息,多好。”
“咱們可是做過前鋒的,可不能給將軍丟臉!”
仆蘭清轉了頭,瞧著躺在地上眯著眼睛休息的尉遲墨玨也是頗為無聊,隨即問道:“尉遲,你們要不去試試?萬一得不到第一,能得個第二第三呢?”
“啊?新軍大比啊?”尉遲墨玨懶懶睜開了眼睛,扭了扭脖子,似乎覺得脖子卡了卡,有些疼,所以表情很是糾結,“我沒參加過,不知道好不好玩,好玩就去,不好玩算了吧。”
他已經是軍候了,雖然階品比不得當朝的正牌軍候,但是好歹也是有官爵在身的,他其實也沒想靠新軍大比爭名氣,他倒是想一步一步通過自己努力去獲得爵位。
“好玩!怎麼不好玩!”一旁的步六孤家的首先叫了起來,他一下子坐了起來,興致勃勃地就要說起來,“聽說上一屆頭名爭得厲害,打起來真真是精彩,都是隊伍裡翹楚之人,鬥起來那叫個天昏地暗啊……話說……”
“停停停,你可彆再說話了,我的耳朵可受不了。”一旁勿忸氏家中的小輩也開始哀嚎了,這步六孤家的一說話就停不下來,他最喜歡說一大堆的東西了,說著說著就會把你帶進去,帶進去之後,就會歪到其他的地方了,俗稱攪屎棍。
“上一年,花將軍也算是新人,如果他們幾個參賽,我想,這冠軍定會被他們拿下的!”一個百夫長歎了口氣,似乎對花木蘭他們沒參加比賽有些失望。
隨後便有人附和了:“對呀對呀,不過將軍他們確實也沒時間參加,基本上大比時間,他們都去東征西討了,或許過不了多久,又要開始打了吧?”
他們其實知道,憑著花木蘭前不久的戰鬥,可以說是完美的先鋒,所以之後他們這一夥人或許作為先鋒出場的概率越來越大。
不過,自然,他們獲得軍功速度也是驚人的,就譬如花木蘭一年多就已經得到了五轉軍功。
他們其實沒有多少害怕,因為早死晚死都是一樣的,先鋒死了,至少有軍功積累,至少死的時候有個官職,若是平常的士兵,死了就死了,草草就結了。
一般來說,軍功主要靠殺的敵軍人頭來算,砍了人頭要兌換,一般有主簿進行清點,登記於軍功簿上。
如果你嫌棄人頭難拿,那麼把左耳割下來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