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獨孤文殷看起來應當是最淡定的人了,依舊慢慢啃著肉乾,他現在心裡唯一想的就是這肉乾實在是太硬了,咬都咬不動。
“彆拉老子,老子要揍到他阿娘也認不出來!”袁紇南見自己被花木蘭抱走,隨即又要張牙舞爪撲過去。
“……”花木蘭翻了幾下白眼,用力抱住了袁紇南的腰,腳橫在了袁紇南前麵,若是袁紇南執意要過去,那麼花木蘭會跟他一起摔下去。
最終,在無數人的注目禮之下,花木蘭拎著炸毛的袁紇南,若乾獨孤攙扶著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賀賴清回了花木蘭的大帳篷。
花木蘭將袁紇南按在了坐墊上,他的對麵正好是臉上掛了彩的賀賴清。
“阿南,你太狠了,打人不打臉你知道嗎!?”賀賴清一臉委屈,伸手抹了抹自己的臉,被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氣,隨後哀嚎起來。
袁紇南瞪大了眼睛,碧綠色的眸子似乎快燒起來了,猛地一掌拍在了案牘上,讓壓在他身上的花木蘭嚇了一跳,整個人躥了起來:“去你阿母的打人不打臉!打你就算便宜你了!老子更想一錘子錘爆你的狗頭!”
“……”獨孤坐在了坐墊上,依舊啃著肉乾,默默看著兩個人的鬥嘴。
“到底……你們兩個發生了什麼?”
花木蘭實在是無語得很,她瞧著袁紇南已經是炸了毛,雖然束了發,但是一些比較短的須發真的是炸了起來,宛若一隻被逆著擼的貓。
“你們……到底……”花木蘭暗戳戳地戳了戳袁紇南,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對麵的賀賴清,又指了指他。
袁紇南似乎猛然才想起來旁邊是花木蘭,似乎才突然想起來花木蘭其實是個妹子,自己的形象似乎在花木蘭麵前如山般崩塌了。
他艱難地轉了頭,瞧見了花木蘭的一臉懵逼,似乎沒發現花木蘭的嫌棄,頓時鬆了一口氣。
實際上在花木蘭心裡,在袁紇南第一次露出鳥兒的時候,形象就已經崩塌得徹徹底底了。
同火的那幾個人自然不能例外,他們基本上在她眼裡都一樣,他們幾個都是動不動就在帳篷裡玩裸奔的人,形象什麼的,在花木蘭眼裡大約是種奢侈的東西,也幸好她沒長針眼,否則怕是早就瞎了。
“我和他都是一家的你們應該知道,我本姓賀賴。”袁紇南瞪了一眼對麵想要接茬的賀賴清,隨後道,“他和我從小認識。”
“阿南……不要這麼冷淡嘛……”賀賴清瞧著袁紇南是不準備介紹他們兩個的關係了,隨後委屈地接了一句。
“閉嘴!”袁紇南反手就把案牘上的一塊布摔了過去,抹布掛在了他頭上,頗為滑稽,袁紇南重重哼了一聲,“他和我,算是從小就認識的,他以為我是姑娘,準備提親來著,當然,不止這些,他還調戲老子,老子忍無可忍,揍了他一頓。”
“……”花木蘭聽聞,是笑也笑不出來了,從小,她就是跟男孩子混在一起玩的,若是不說她是女孩,隻怕是村裡那些猢猻還認不出她是女孩子,提親什麼的更是扯淡了,自從花木蘭及笄,人家瞧見花木蘭第一眼都分不出她是男是女。
“喲……這小夥子長得真俊啊……”
“嘿,你可彆瞎起心,人家是懷朔那花家的姑娘……”
“啥?姑娘?”
甚至有女孩子給她遞吃得,隻怕是瞧上了她,結果知道她是女的之後,翻了臉,再也沒有好臉色給她看。
她第一次覺得怎麼做人差距這麼大呢?瞧瞧袁紇南,再瞧瞧自己,就是活生生反過來的例子,這老天爺也忒不公平。
若乾則是笑得沒心沒肺起來,笑起來露了兩排白牙:“哈哈哈!你小時候莫不是生得宛若一個小姑娘?哈哈哈哈……”
袁紇南瞧著若乾笑得嘴巴咧開幾乎能塞進去兩個雞蛋,恨不得把桌上的那兩隻茶杯給塞進去堵住他的嘴。
獨孤文殷也似乎被嗆到了,不停咳嗽著,他終於將一塊肉乾給啃完了。
“很好笑嗎?!閉嘴!”
賀賴清從頭上取下了抹布,也不想再說這個話題了,隻是委屈地撇了撇嘴,隨後又繞了回來:“花木蘭!我要跟你單挑!”
“……”花木蘭撐在袁紇南肩膀上的手突然一軟,一個趔趄,整個人沒撐住差些撲在袁紇南背上。
花木蘭沒有想到過自己會被逼著比賽,這讓花木蘭不知道為什麼就想到了逼婚,她似乎能想到她回鄉之後的恐怖場景,嚇得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生生抖了抖。
這賀賴清也著實是太堅持了,似乎是故意要比個高低似的,在花木蘭瞧起來,這個人不好惹,或者說是愛憎分明更為貼切,無論什麼事情都不會讓他失去對什麼事情的執著態度。
若乾瞧著這詭異的場麵,突然腦中便腦補了起來,這真真像是一出兩男奪美人的場麵,也怪不得他,他實在是太無聊了,不給自己找點事情隻怕是會睡過去。
他摸了摸沒毛下巴,這賀賴清定是瞧上了這袁紇南,這袁紇美人大約是喜歡的花木蘭人,隨後,這賀賴清覺得美人被搶了,便怒火中燒,準備跟花木蘭單挑,比賽當天可以說那叫一個飛沙走石……
他腦補了半天,他覺得這個腦補頗為形象,幾乎可以被民間某些多事的人拿去做戲本子了,頓時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甚至笑彎了腰,他覺得自己若是不當兵了,可以試著寫寫戲本子,還是頗有天賦的。
他已經能腦補到袁紇南著女裝,扭扭捏捏跟火長羞澀說話時候的驚悚場麵,算了算了,這些事情也就隻能想想,他若是說出來,大約今天就會死在這裡了。
袁紇南被花木蘭撲了個正著,他隻覺得背上突然加了重量,隨後一溫熱的軀體撲了上來,還夾帶著某種香氣,讓袁紇南很是高興,這賀賴清瞧著也不是那麼麵目可憎了。
但是袁紇南自然是看他不爽的,這人調戲良家婦男還不夠,還想跟火長比,他擔心的是花木蘭,他知道賀賴清的手段能力,能當上將軍說明能力是肯定不錯的,而花木蘭再怎麼牛逼,也終究是女人,在某些方麵肯定比不過男人的。
這賀賴清原本脾氣就不怎麼好,耐心也不怎麼好,但是他瞧見了對麵袁紇南能殺人的目光,忍住了現在就想拉著花木蘭出去比畫的心,但是瞧著花木蘭沒有表態也是急了:“花木蘭,爽快點,不要婆婆媽媽的,這是咱們兩個之間的事情,希望你們不要插手。”
獨孤文殷偷偷罵了一聲:“狐狸!成精壞透了!”
“比什麼?”花木蘭瞧著他似乎不達目的不罷休,隻得答應了再說。
賀賴清瞧見花木蘭似乎答應了,整個人很是高興,被袁紇南抓得差些哭出來的大約是另外一個人了:“咱們比刀劍,比完比拳腳,如何?”
花木蘭歎了口氣,點了點頭。殊不知這一點頭還真是把自己給賣了,這幾天甚至還在納悶,道賀賴清怎的不來了,莫不是忘了這件事?
還來不及高興,便接到了鳧鴨官的通知,說是三軍大比開場賽就是她和賀賴清的一場比賽。
她接到了消息之後,著實木了一會兒,隨後難得地爆了粗:“我入他阿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