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拾陸 比賽落幕(1 / 2)

“……”花木蘭死死瞪了一眼高興得宛若什麼似的賀賴清,一張臉扭曲了起來,心裡暗暗訴苦,她小時候可沒什麼條件弄這些玩意兒,要死要死,隻怕是這次會死在這裡。

“賀賴清,我不會……”花木蘭瞧著隔壁馬上興奮至極扭來扭去的某個人,欲言又止。

“啥?風太大你說啥?”賀賴清高興得像個傻子,咧著嘴,回了頭。

“……”花木蘭有種想拿著擊鞠杖一下子掄死他的衝動,她甚至還真有這種衝動,甚至舉起了自己的鞠杖。

隻聽得一聲鑼響,全場都安靜了下來,花木蘭背後就是觀賽高台,高台實際上也是隨心所欲,也就是由木頭架起來的,幾個將軍坐在上麵瞧著,讓花木蘭有種錯覺,他們在看耍猴。

場地很寬,觀賽的人則是被柵欄攔在了外麵,隻不過激情不減,甚至在下麵賭著哪個軍會拔得頭籌,柵欄是木頭做的,圍成了一個方形比賽場地,三對人正對的正是擊鞠球門。

大約是堵中軍的多些,自然,堵花木蘭那隊的也不少,左軍也不少,不過最讓人看好的應當是中軍了。

中軍之所以會被這麼看好,完全是因為,他們就是三軍裡綜合素質最強的士兵,也受到更好的訓練,能在人才濟濟的中軍當上將軍,那真的是了不得的事情。

花木蘭覺得一時稱手的鞠杖居然燙手了起來,她眨了眨眼睛,嘴巴撇了撇,她還真就不會,不過刷陰招什麼的她或許是會的,要不等會兒直接先把他們幾個都揍昏了再說?這鞠杖做武器還是挺稱手的。

隻瞧見上頭將軍的親兵一溜煙地將賀賴清手裡的鞠球給搶了過去,隻給賀賴清留下指尖的一縷溫熱觸感,賀賴清抓了抓空氣,歎了口氣。

那親兵給賀賴清彎了彎腰大約是致歉的意思,隨後將球放在了場地中間,隨後又一溜煙地跑了。

若是這親兵不做親兵了,當個鳧鴨官,或許是條不錯的選擇,甚至可以說是飛毛腿了。

隻見那球就在幾個人麵前,隨機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花木蘭,瞧準了啊,咱們爭取把右軍麵子給奪回來!”

花木蘭隻聽得又一聲鑼響,整個人都被敲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隻覺得一股寒意從心口直衝腦子。

媽的怎麼辦?老子不會!

小時候,她爹就給她講荀灌娘的故事,荀灌娘生於晉惠帝元康元年,花木蘭阿爺他一直希望花木蘭作為一個姑娘,不喜歡女紅繡花什麼的可以,你不喜歡讀書寫字也沒問題,但是總該有一技之長吧?看看人家荀灌娘從小舞槍弄棒,不會其他,可人家厲害啊。

荀灌娘十歲以後已能騎馬張弓,一根小銀槍更是揮舞得出神入化,儼然就是個小女俠的模樣。晉襄陽太守荀崧被反賊杜曾圍困,荀灌女扮男裝,突圍搬兵,解了襄陽之圍。

阿爺在她小時候天天念叨花木蘭,總覺得她不男不女有些不倫不類,隨後還試圖灌酒讓她學祝英台劫富濟貧去,還不停教她彆的,可是就是忘了叫她擊鞠,或許他也是不會吧。

有人說書到用時方恨少,現在她就有一種這樣的感覺,她簡直快急死,她瞧見了旁邊幾個人都已經全身繃緊,抓緊了韁繩,整裝待發,而她則是一臉懵逼,不知所謂。

她也隻得看著旁邊賀賴清,他做什麼動作,她就跟著做。

有句入他阿母她一定要講,到底是哪個混蛋出的建議,哪個缺心眼的同意的?!

將軍上台的拓跋丕突然打了幾個噴嚏,他用手抹了抹鼻子。

花木蘭她很是絕望,隨後翻了白眼歎了口氣,轉頭便瞧見了一旁觀賽的火伴,他們一個個都極其認真,一個個圍在了柵欄那裡,瞧得極其認真,看見花木蘭看向他們,還朝她揮了揮手。

她苦笑了一聲,嗬,死定了。大概上頭將軍就是想看耍猴吧。

隻聽得那聲鑼響,幾個人就這麼衝了出去,騎著馬,那速度快得宛若要去投胎。

花木蘭上戰場時間也不少了,自然是有了第一直覺,在賀賴清衝出去的一瞬間,她下意識也跟了上去,之後她才驚覺自己不會任何東西。

隻瞧見賀賴清率先舉起了擊鞠杖,他扯住了韁繩,身子從馬鞍上側滑了下去,左手死死抓住了韁繩,攀附在馬項上,隨後右手猛地揮了下去,隻見鞠球被他一揮就往球門飛去。

花木蘭拿著擊鞠杖差些就歡呼雀躍起來。

中軍那個將軍自然是瞧見了那球快飛到門口了,情急之下舉起了擊鞠杖,隨後狠狠抽了一鞭,馬疼,長鳴一聲,速度竟然快了不少,他朝著球飛來的方向,用力揮了一下擊鞠杖。

他其實是不抱任何希望的,他原以為他應當是接不到求的,誰曉得今日大約是他福星高照,竟然胡亂就這麼接到了。

球被他用力一揮,高高飛了起來,朝人麵部飛去。

花木蘭隻瞧見那球被打了回來,她打馬上了去,這球是被傳給了中軍方向,她靈機一動,在扯住韁繩的瞬間,將馬就這麼橫在了中軍另一個將軍麵前。

“!入你阿母!”中軍將軍的牙齒快咬碎了,隨後對花木蘭身後的那中軍將軍一頓吼,“你阿母的爭氣一點!”

花木蘭瞧著前麵那球直直朝她這裡飛來也是嚇得縮了頭,本來想著無比帥氣地跟那誰一樣甩出鞠杖,把球給打回去,誰曉得她卻是怕得要死,她後悔了,她瞪著那球,腦子在短短的幾個眨眼瞬間已經想了很多了,這球打到人,疼嗎?

隻瞧著那球已經離自己的臉很近了,情急之下,花木蘭朝後仰起,整個人躺在了馬背上,仰彎了腰。

沒有了花木蘭身子的遮擋,這球就直線飛向了中軍那人的臉。

隻聽得一聲慘呼,啪嗒一聲,花木蘭閉起了眼睛,心裡默默念叨了一句罪過罪過,她瞧見了那球砸到了他臉上,好死不死還把他給砸下馬去,這倒著看人也著實不容易,看得花木蘭鼻子直泛酸。

若乾自然是瞧見了,隻見那球越過了馬背上裝死的花木蘭,直直把花木蘭身後那個將軍給打的滾下了馬去,還是朝著臉上飛的!這臉該有多疼啊……

若乾看得臉部抽了一下,頭往後躲了躲,手下意識地捂了捂,他覺得他的臉隱隱作疼,他想不出任何詞語來誇自家火長,他覺得無論什麼詞都有一種貶義色彩:“火長……太不要臉了,哦,不對,太……”

“……”袁紇南瞧著花木蘭,笑得苦澀,該怎麼誇好呢?他也想不出好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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