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拾陸 比賽落幕(2 / 2)

那球又落到了地上,在賀賴清花木蘭沒有注意的時候,連擎動了,他的身子從馬上側了下來,右手的鞠杖對著那球就使勁一揮,那個方向是那個小都尉!

“我入他阿母的!這都學會暗度陳倉了!花木蘭!上!咬死他!”賀賴清急了,鞠杖一揮就率先出了去。

“……”花木蘭有些哭笑不得,她是狗嗎?

隻瞧見在那球滾到一半的時候被賀賴清一棒子給截了下來,花木蘭頓時腦子裡就宛若鑼響了,這家夥大概是要把球傳給她了。

果不其然,這人截到球之後左看右看都被其他人堵住了,隨後用力將球打了過來,因為球在地上滾地速度很快,花木蘭心中盤算了一番。

花木蘭身後突然響起了馬鳴聲,大約是摔在地上的起來了,花木蘭抽了一下馬,鞠杖接住了球,她回頭瞧了一眼,那中軍將軍也過了來,看起來是想搶球,其他人也在往自己這裡移動。

她左邊還是空的,她用力抽了一下馬鞭,馬很痛,長鳴了一聲,隨後撒開了蹄子。

花木蘭的鞠杖在馬撒腿的一瞬間將球往左邊打去。

其他幾個人瞧見那球往左邊場地滾去,也急了,各個都撲了過去,想堵住,賀賴清那裡沒人管了。

花木蘭的鞠杖向上一拋,迅速換了手,左手握緊了鞠杖的一瞬間,截住了滾得正酣的球,調整了方向,用力一揮。

賀賴清瞧著那球朝著他飛來,頓時高興極了,一拍馬就跟了上去,鞠杖微轉,兜住了那還在轉的球,轉了方向就送進了球門。

那一瞬間很安靜,隻瞧見了賀賴清傲嬌至極的臉。

“我日!贏的是右軍?”

“我輸了!?”

賀賴清很是傲嬌地抬起了頭,他覺得這次比賽無比的好,特彆是右軍贏了,更是錦上添花!這次比賽可是要好好挫挫中軍的晦氣,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人間處處是高手!讓他們再看不起人,讓他們再神氣!

花木蘭瞧著賀賴清高高昂起了頭的樣子,宛若一條蛇高高昂起頭,就差跳蛇舞了,她扯了扯嘴角。

這次隻是樣比,所以沒有什麼規則說什麼三局兩勝之類,一場就夠了,她也不想聽那親兵敲了鑼之後在吼些什麼,她下了馬,朝著若乾那群人方向走去。

她出了口氣,一把將鞠杖甩給了他們,若乾也頗為機靈,伸手一接。

“火長,你知道你剛剛闖了什麼禍嗎?”若乾手指摩挲著那鞠杖,輕輕地跟花木蘭說著,他一說這句話,其他人都猛然想起來花木蘭剛剛得罪了中軍,怕是沒有好果子吃了。

花木蘭瞧著若乾,挑了挑眉,有些不解:“怎麼了?我說的都是實話,有本事斬了我好了。”

“……”若乾被噎住了,他覺得火長一般脾氣很好,很好說話,但是有些時候宛若一頭牛,還是講不聽的那種!

袁紇南翻了個白眼,往前伸出手往下按了按,表示先停一停,整個人有些無奈:“停停停,現在不是你死不死的問題,我要跟你講一下嚴重性,且不說你惹的是中軍,不僅將軍啊,連士兵你都惹了個遍,你覺得日後好相見這個詞,跟你有緣嗎?”

花木蘭眼睛瞟了上去,往左邊天上看了看,想了一會兒,隨後很認真地說道:“沒有,我也沒打算跟中軍有緣分。”

袁紇南早就知道她要這麼說,伸出了手捂住了她的嘴,隨後認真望向了她的眼睛,整個人就快壓在柵欄上:“等等!我先給你理理,除了我剛剛說的,還有幾條更大的,若是中軍將軍執意問罪,你該如何?姚將軍謝將軍若是保你必定會跟中軍交惡,那麼日後,中軍若是打仗,左右軍進行掩護,若是出了什麼岔子,中軍又該怎麼說我們左右軍?”

袁紇南說了那麼多話之後,深深出了一口氣,他快被憋死了,因為一口氣說了太多話,也有些微喘,臉上也有了一絲薄紅,襯得他眉目微醺:“所以,這果子隻能你自己承受,彆人替你不得,你也不能讓彆人替你,你懂嗎?尤其是兩個將軍,你要在他們保你之前先請罪,中軍睚眥必報你也不是不知道,日後恐有許多事端呢。”

一口氣說完那麼多,他才發現他的手依然捂著花木蘭的嘴,花木蘭嘴唇很軟,他倏然抽回了手,覺得手心有些燙,整張臉漲紅了,臉紅得宛若猢猻屁股。

叱羅衲聽了卻是皺了眉:“那麼我們左右兩軍就隻能和血吞嗎?中軍欺人太甚,總不能一直這麼默認吧?”

“不不不,經過火長這麼一挑明,中軍應當會因輿論壓力偃旗息鼓,不會明麵裡跟左右兩軍犟,但是他們也是會要台階下的,所以火長的懲罰肯定不會輕。左右兩軍一些被中軍欺負過的,看見火長被罰,心中也會有怨氣,自然,也會對花木蘭存好感,若是日後中軍又有事情,那麼下次的反撲更加厲害。”

袁紇南的心機確實是幾個人裡麵最重的,他想的也最多,在做人這方麵,袁紇南的造詣很高,從小就已經喪父喪母的情況下,很小的時候,他就得學著審時度勢,也得學著跟其他人打交道,袁紇南已經做到了“人精”。

他在花木蘭搞出這些事情的時候就已經列想出了花木蘭所有後果,首先是翻個白眼以表敬意,他佩服花木蘭能搞出這麼大幺蛾子,其次就是推測,斬首大約是不可能的,畢竟有軍功在身,如果不死,那就好辦了,無論是體罰還是貶黷,其實都是可以商量的,最難辦的就是之後中軍對花木蘭的態度。

花木蘭皺了眉,正想說話,隻瞧見若乾宥連說話了,這小子一向很狂,不隻是自己都尉軍銜,更有的是若乾家的家底在那裡,他護花木蘭不為什麼,隻為她是火長,僅此而已:“火長,你且放心去請罪,一切後果我替你擔著!”

他講得很好聽,實際上他其實已經想好了,反正他有哥哥在中軍當將軍,實在不行,讓自家哥哥出麵保一保不就好了,實在不行的話,他也隻能死皮賴臉去鬨一鬨了。

“火長,去吧,有什麼差池,我大哥應當會幫忙的。”獨孤文殷也說話了,他頗為擔心瞧了一眼高台上的幾個將軍,他也沒有什麼底,中軍一向是睚眥必報,他實在是看不穿常矜將軍的心理,要說是生氣吧,這老頭子臉上卻是不動聲色,要說是沒事吧,臉上又沒有什麼笑容。

雖然獨孤文荇他從小就不喜歡,但是至少他的官職是能幫上忙的,所以,他也覥著臉找他幫忙了,他至今還記得找到他大哥時候,他似笑非笑的表情!這是恥辱,恥辱!

花木蘭揍人的那個時候,其實沒有想那麼多,她一旦生氣了,是做事不管後果的人,彆看她是個姑娘,脾氣犟得連阿爺阿母都管不了,否則也不會不聽阿爺話自己跑來軍營了。

“謝謝你們。”

若乾覺得這情景大概是太煽情了,隨即乾笑了幾聲緩解一下尷尬,胡亂搖了搖手,尷尬極了:“嗨,咱們都是兄弟,謝什麼謝,事先說好啊,火長,你這次出征夏國可得好好爭口氣,你得爭軍功把雜牌這兩個字去掉,那麼誰都看得起你了。”

隨後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開始橫眉豎眼了,變臉變得比天氣還快:“還有!等你這次打仗回來,記得在姚將軍麵前說我幾句好話!我也想跟你們一起上戰場啊!這天天在軍營裡訓練,這整個人都不得勁!”

“……”

這次樣試告一段落,左中右三軍的幾個將軍已經將比賽的氣氛給調動了起來,士氣最高漲的莫過於左軍右軍了,他們瞧見了中軍吃癟,一個個也神氣起來,他們覺得這次比賽,他們也有能力讓中軍嘗嘗左右軍的厲害了。

中軍士兵士氣並沒有低落下去,反倒是高漲起來,若是這次左右兩軍有什麼人才,他們也願意切磋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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