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拾 十年之約(1 / 2)

枯藤老樹昏鴉,黑山飄煙煮茶,這就是現如今花木蘭他們的真實寫照。

新年之際,天氣依舊冷得可以凍死人,口中呼出的氣,一下子便變成了白氣,隨後在空氣中消散,若乾宥連一到這個時候,身上便開始裡三層外三層地披衣服了。

漢人的大氅唯一的好處就是擋風保暖,所以被他們都給披在了戰甲外頭,這種穿法其實還是不怎麼抗冷,真的怕冷的早就一天到晚窩在了自己的軍帳裡,在軍帳中間燒著炭,溫著一壺酒,幾個人圍在了火堆外圍,伸著手取暖,瞬間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其實軍中其實是禁酒的,特彆是軍人之間,甚至有人會查,因為喝酒誤事,這是從曆史上汲取的經驗,但是酒對於男人來說,就是一種魔藥,完全戒不掉。

至於為什麼之前花木蘭能在軍帳中酗酒,那完全是因為上頭的赦免。

在軍中唯一能喝酒的時候便是戰爭勝利之後,將軍會特地解除禁酒令一兩天,讓手底下的士兵們好好慶祝一番。

男人感興趣的,有一點就是酒,其次,就是女人。

但是要女人那是肯定沒有的,即使是有,你也要不起,你當兵能有多少的錢去遊寨裡消遣,當然一些富家公子有些閒錢,他們也看不上遊寨裡那種女人,所以一般是沒多少人去找女人的,除非你真的很猴急。

所以,看來看去,還是酒是好東西,便宜又好用。

或許是知道他們幾個就要走了,火裡的其他人都過了來,包括一直被派在外頭的那雨還有吐穀渾。

“火長!”那雨的眼眶紅了,他已經許久沒見過火長了,他已經聽說了前不久新軍大比的時候火長乾的混賬事,一開始他聽到的時候,著實被嚇了一跳。

聽說火長還被打得半死不活,聽到的時候差些嚇死,想著這次看見火長會是什麼樣,現在看見了活蹦亂跳的火長,懸著的一顆心也落了下來。

吐穀渾卻是沒想那麼多,直接上了去,抱住了那幾個兄弟。

花木蘭隻覺得她快被吐穀渾的臂膀給勒死,她扭頭瞧見了同樣被圈在了懷裡的袁紇南,他卻是不怎麼走運,整張臉陷進了吐穀渾胸口,大約是呼吸不過來了,雙手撐在了吐穀渾胸口,不停拍打著,若乾獨孤則跟自己一樣,頭沒事,脖子快斷了。

“兄弟!你先放開我!我要被你悶死了!”袁紇南的聲音悶悶的,似乎下一刻就能昏過去。

叱羅衲和石蘭也特地從外頭趕了回來,聽說他們兩個去打獵去了,石蘭瞧著難得聚一次,所以在準備好吃的東西。

他們兩個似乎是被派去跟素和將軍一起鎮守邊關了,這次聽說了他們要出征,特地請假回來送行的。

若乾自然是無比興奮,他看見了許久不見的火伴們,那張嘴就開始逼逼叨叨停不下來了。

“這次若我們能一起回來,可要好好喝一頓!”獨孤很是高興,一火人難得地齊了,真好。

“好!”

這次石蘭給做的隻是家常便飯,並沒有搞太過花哨的東西,這次他們隻是想陪自己的火伴,安安靜靜吃頓飯,吃頓團圓飯。已經很久沒有回家了,都在想家,但是回家這種念頭遙不可及,除非現在各國停戰,或者上頭仁慈,提前讓他們回家,但是他們心中清楚,像這樣一起圍在這裡吃飯談話是時候不多了,過個幾年,或許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了。

吃完了飯,幾個人把案牘一撤,隨後又聚在了一起,圍著火堆,這天氣實在是太冷了,所以每個人都把溫酒灌在了羊皮酒囊裡,放在手心,捂著手。

“啊……”幾個人懷中抱著酒囊,隨後也顧不得什麼禮儀問題了,就這麼席地一躺,頗為愜意,隻覺得身子在火爐的溫暖下暖了起來,不似以前那麼涼了,喝了一口酒,那雨就開始舒服地長歎起來,他已經好久沒有這麼跟人聊過天喝過酒了,實在是太寂寞了,這次新年,也虧得是火長他們餞彆,否則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看見他們。

通常進了軍營沒個五六年是回不去的,若是常年戰事,恐怕是十幾年都回不去了,有些剛剛娶了嬌妻,卻讓妻子守了許多年活寡的例子也不是沒有,更彆說孝敬雙老了,這就是軍人的悲哀,忠君報國,卻是失了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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