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佰零叁 請嫁(1 / 2)

拓跋燾算了算日子,花木蘭遲了許多天了,他歎了口氣,木蘭大約是不想原諒他吧。

當初,花木蘭在長安衝進他房間說的話,他記憶猶新。

她說,希望他做個明君。

“什麼是明君!讓百姓安居樂業,不愁衣食方是明君!”她如是說道,當時她琥珀似的眼睛,襯著陽光,明亮得發光。

但是之後,他的行為或許是傷到她的心了,他即使升官,也不再來述職平城謝恩,君臣之間,仿佛多出了一道溝,不可逾越的深壑。

之前的秉燭夜談,到如今的君臣有彆,他是不是做錯了太多。

他歎了口氣。

宗愛的嫵媚麵皮突然湊了下來,將拓跋燾嚇了一跳:“陛下,北涼的事情,您還沒決定呢。”

這幾年北涼越來越走近大魏了,北涼究竟是什麼時候和北魏開始交流的?

當初拓跋燾派李順迎娶沮渠蒙遜的女兒為夫人,卻正巧趕上沮渠蒙遜去世。

那時候,北魏一統北方已是定局,時勢所趨。

沮渠牧犍聲稱遵照父親沮渠蒙遜臨終遺意,派左丞宋繇,護送他的妹妹興平公主到北魏,拓跋燾封興平公主為右昭儀。

左昭儀則是柔然公主,林時七。

興平公主,在拓跋燾的印象裡並不是很清晰,因為她沒有侍寢過,她仿佛是故意不想讓拓跋燾碰她,不是生病便是身子不順,到後來,拓跋燾便忘了還有這個女人,整個後宮基本上都忘了她。

公元433年(永和元年)四月,拓跋燾又派李順授任沮渠牧犍為使持節,封為河西王。

而今年,北涼來朝貢了。

北涼這幾年可謂是乖巧得很,沮渠牧犍實在是個聰明人。

“他們要如何鞏固?難不成需要寡人親自前去?”拓跋燾瞧見北涼奏折就頭疼。

“陛下,不如聯姻如何?”宗愛的眼神有些詭譎,麵皮越發嫵媚起來。

“聯姻?可是……”拓跋燾說起聯姻,便想起了始平和柯娜,就是他的決定毀了始平的一生,還斷送了柯娜的一條命。

突然門開了,拓跋燾抬起了頭?,那是武威,她推開了門,陽光在她身後,讓拓跋燾有一瞬間瞧不清她的臉。

武威提著裙裾便進了來,她的臉沒有表情,拓跋燾的眼中,這個妹妹的變化是最多的。

先前頑皮地扯著他衣襟撒嬌的那個小女孩,如今與他疏離到見麵除了請安,彆的話都不曾說過了。

“武威,你今日怎麼有空來皇兄這兒?”拓跋燾有些高興到不知所措,武威自從始平出嫁時候起,便不和他說過話了。

武威坐在了皇兄書案的左邊坐榻上,她並沒有望向拓跋燾,她的臉沒有任何波瀾:“我願意和親。”

拓跋燾震驚地站了起來:“你瘋了?!”

“不然陛下還有好的人選?”武威漠然看了一會兒自己皇兄的臉,隨後轉移視線。

“不準!”拓跋燾不知道為什麼,便張口拒絕了,那完全出於本能。

武威有些譏嘲地看了他一眼:“如果陛下當時也是如此堅定,那麼皇姊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花木蘭到達平城的時候,袁紇南以及柳永等將軍已經動身前去了柔然同時,其他的人也已經準備動身,包括拓跋燾。

他準備親自征討北燕。

曆史記載,延和元年五月,北魏太武帝拓跋燾於平城(今山西大同東北)南郊整訓兵馬,準備進攻北燕。

六月,魏太武帝發兵伐燕,同時遣左仆射安原、建寧王拓跋崇等屯兵漠南(今蒙古高原大沙漠以南地區),以防柔然襲其後。

拓跋燾沒有等到花木蘭的見駕。

花木蘭到平城的時候,隻瞧見拓跋晃迎接她的身影。

那抹小小的身影站在城門口,身後是一些官員,那抹小身影在花木蘭看來有種錯覺,這些比他高出許多的成年男人之間,他越發顯得矮小,卻越發顯眼。

“義父,歡迎回來。”拓跋晃笑了起來,笑容配著他漂亮的臉蛋,真的很耀眼。

花木蘭並不喜官場上阿諛奉承,草草打了個招呼見了個禮便隨著拓跋晃去。

拓跋晃畢竟是太子,畢竟也不好說什麼不懂禮數,跟著拓跋晃離開是個最好的選擇。

拓跋晃給花木蘭斟了一壺酒,隨後他端端正正坐了下來,他深藍色眼睛看了花木蘭許久,瞧見花木蘭舉起了酒杯,突道:“義父,姑姑要去和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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