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花木蘭(1 / 2)

從小到大,她都是個很有主見的人。

其實她小時候的記憶已經模糊得差不多了,卻一直記著哭泣的袁氏,一直想著,若是父親回來了就好了,母親就會不再哭泣。

母親經常要去田裡勞作,她和木蓮帶著尚年幼的花雄。

她在門前種了一棵槐樹,隻是方便她爬到樹上望村口看看父親回來沒有。

在這日日的等待中,她已經長大。

那一天,門被敲響,母親打開門,門外那抹身影讓他們都欣喜若狂。

那是父親。

她很高興,那幾年來,唯有那一次的狂喜是她一直記到最後的。

父親走路並不方便,木蘭就和花雄一起做了一根拐杖,雖然做得粗糙得很,但是花弧卻一直用著,直到那一天,這根拐杖成了花木蘭留在二老心裡唯一的寄托了。

她看見了那些老兵們回到了懷朔,他們的背始終都是挺直著,但是身上卻是不完整的,木蘭深深瞧了他們一眼,跑回了家。

殘忍,是花木蘭對戰爭第一的印象。

她在星河燦爛的那一日,抬起了她尚且年幼的頭顱:“爹爹,你怕死嗎?”

“狐死首丘,死了我們魂也是會回來的。”花弧似乎掩飾地很好,但是木蘭從他眼睛的深處,發現了深深的恐懼。

花木蘭的手攥了攥,那是一個暗暗下定的決心,從年幼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下來的事情。

她放棄了和阿姊一起繡花,一起織布,一直和男孩子們玩,舞槍弄棒,雖然這些花弧都並不知道,袁氏總是認為,木蘭是根本沒有繡花的天賦,甚至織布也是馬馬虎虎。

花弧其實什麼都不曾知道,隻是喜歡在黃昏的時候,端著酒壺,望著那太陽,一口一口喝悶酒,木蘭來了,或許會給她一口,這個時候袁氏總是會發火,將父親的酒壺沒收,將木蘭趕回去。

父親收到軍帖,對於父親來說,是個致命的時候,父親已經老了,這幾年的安逸生活已經將父親身上最後一絲狠厲消磨殆儘,剩下的隻是頹廢。

她告訴花雄她要去參軍,去草市買東西了,其實她是故意的,看著默默躲在母親身後的花雄,其實她是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弟弟實在是太不成器了,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甚至文采都不甚風流,堪稱平庸之才。

她溜走的那一天,天還黑著,她跪在了父母房前,很久都不曾起來,直到露水漸漸起來了,才牽著那匹棗紅馬緩緩離開。

在戰爭的生死關頭,想到的就是若是她死了,父親和弟弟就得上戰場了,她一直靠著意誌活下去,才能在一次次那麼嚴重的傷之後,還能爬起來。

其他火其實並不是怎麼看得慣她,主要是因為她不愛說話,甚至召集火長做彙報也隻是一兩句蓋過,她不想出風頭,但是在其他火長看來,這就是冷漠,久而久之,沒有人願意與她一起,來去路上,也就隻有她一個人,甚至路上也會遇到其他火長的陷阱捉弄,但是她並不在意。

她經過武威,西海以及時七的事情之後,對於自己更加厭棄起來。

武威對於她來說,是羨慕得不能再羨慕的身份了,可是最後和親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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