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舞影看著低著頭的江淺書,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在安撫一般地說道:“莫怕,如往常一般即可。”
話雖這麼說,但是她依舊傳音與他道:【小混蛋,不準給我丟人!】
江淺書聽見傳音,愣了一下,再回頭是就看見裴舞影已經翩然離去,似乎是對這場比試一點興趣都沒有。
她的滿不在乎成功刺激到了莊陽,後者拔劍直接朝著江淺書刺去,速度快如殘影讓周圍劍莊弟子瞠目結舌,紛紛感歎自家大師兄功力又精進了不少。
然而這樣的速度在才被暴打了一頓的江淺書看來卻十分緩慢,他甚至都能看見對方刺來的劍中有多少劍花。
在天宮闕的輔助下,他輕鬆躲過這一擊,隨即也拔出了劍。
見江淺書躲過了第一擊,莊內弟子頗為震驚,倒是莊陽一點也不驚訝。他知道裴舞影有一種奇特的身法,因此也早有準備。看見江淺書從麵前消失後,他手腕一轉朝著身側一處刺去。
那裡本是空無一物,但是在劍尖抵達之際卻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鏘聲。
江淺書的身影也隨之顯現。
“廢物!”莊陽冷哼一聲,手中動作加快,想以強擊之勢將江淺書徹底擊潰。
江淺書一時間躲閃不及,不得不出劍抵抗。
莊陽從他的劍勢之中看出了門道,當即怒道:“你竟然還學了我劍莊的劍訣!”
說完後,他一改方才切磋的攻勢,招招帶著殺機。
江淺書吃力地抵擋著密集攻擊,正在此時,一道聲音傳音而來:【為師方才忘記叮囑你了,劍訣乃獨門武功,不能外傳,你且好自為之。】
聽見這麼一句話,江淺書動作一滯,施展天宮闕的步伐也跟著亂了起來。莊陽瞧準他的破綻,幾劍刺去後江淺書身上多了幾道傷痕。
坐在遠處悠閒喝茶的裴舞影看見這一幕‘嘖’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因為江淺書受傷了還是彆的。
其實她也是看見莊陽起了殺心後才想起來,這個世界似乎對於門派武功傳授特彆在意。江淺書雖然是原主的徒弟,但從未在劍莊中留下名字,按照規矩他是不能學習劍莊的劍訣的。這也是為什麼後來主角學了三大門派的武功後會被人追殺的原因之一。
不過原主既然知道此事還將劍訣交給了他?裴舞影心中疑惑,隨後也突然想起了一件更為重要的事情--天道竟然對她無心之舉毫無反應?
難道它不擔心莊陽真的殺了未來的反派麼?還是說..天道這是默認江淺書會贏?
不會吧?這小子隻會劍訣和天宮闕也能贏?難道這年頭反派也有主角光環麼?
不知不覺被劇透一臉的裴舞影突然失去了觀戰的興致,她餘光瞥見葉令留在桌子上的瓜子,伸手抓了一把就回屋了。
見她離開,劍莊弟子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隻當她去提前準備了。方才有莊陽在場,他們不敢肆意討論這個劍莊的傳奇人物,現在兩人都無暇顧及,於是幾名弟子立刻交頭接耳起來:
“這裴堂主當年可是贏了比武的,眼下又是天下第八,取來藏寶圖應該不是難事吧?”
“不好說,這天下會使刀的也不止她一人。”
“我聽說,這次大典連魔教教主都來了。聽說此人武功高深莫測,隻因為是邪門歪道才沒有被萬仙樓列在俠客榜上。”
“好家夥。”
他們這邊討論的熱火朝天,絲毫沒有注意到此時比試的局麵已經完全變了。
裴舞影的離開自然是被還在比試中的兩人注意到了,江淺書倒是麵無表情,反倒是莊陽嘲笑起來:“小子,你已經廢物到連你的師父都看不下去。”
說完他揮出最終一劍,想要奪走江淺書這個偷學功法的賊人性命:“你也彆怪師叔心狠,要怪就怪你師父,教什麼不好,偏偏要將我劍莊的獨門劍訣教於你。”
話音剛落他突然麵露驚訝,緊接著就變成了不可置信的模樣:“你..”
他的劍招竟然被擋下了?
此時的江淺書已經褪去了方才溫和地外衣,整個人看上去陰鬱不少。他輕描淡寫地擋下這致命一擊,隨後磅礴內力傾瀉而出,沿著莊陽的手中的劍一路往上,直達他握劍手腕。
莊陽吃疼,立刻抽身後退好幾步,不過還沒等他緩過來就看見江淺書已經提劍殺到,手中劍招也變得陌生起來。
狂亂但富有攻擊性,這樣的劍招是莊陽從未見過的,他大驚之下竟然被江淺書抓到了一處破綻,劍刺進來的一瞬間,他仿佛是聽見了惡鬼低語:
“是啊,師尊走了呢。”
“是時候算算我們的帳了,師叔,嗯?”
等到裴舞影將東西備齊走出屋門時,看見的就是一地血跡,以及背對她站在血泊之中的江淺書。
而莊陽倒在他麵前,看不出生死,但是很明顯的是,對方用劍的右手斷了。
斷手落在幾步之外,上麵還握著劍,從傷口上看像是被生生撕扯下來的。
劍莊的弟子已經被這一幕嚇得失去了言語,一個個都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許是聽見了屋門的動靜,江淺書緩緩轉身,對上裴舞影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神,還沾著血跡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個極其絢爛的笑容:“師尊,是徒兒贏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會有野生掉落的評論,收藏和營養液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