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1 / 2)

當裴舞影再次走進所謂白色長廊時卻發現那裡已經被虛空所取代。光門在另一頭,而她卻無路可往。

虛空並非是黑色,而是如同人間星空一般,墨藍色之中又有點點熒光,它們之中大部分或為銀白色,或為淡藍色,星星點點,忽明忽暗。

然而在這其中卻有兩處異常明亮,一處散發著神聖的白黃色,另一處則是泛濫著神秘的黑紅色。

那裡便是先前裴舞影與天道說起的神界和魔界。

所謂青天之上九重天,息土之下萬輪界。

這九重天說的就是神界。而萬輪界也就是魔界所在。兩界在人間大小三千世界之中分彆有著不同的稱呼,有的世界稱呼神界為仙界,或者天堂,而魔界則是地府,或者地獄。然而不論是哪種稱呼或者認知,實際上隻是窺探到了這兩個古老世界的冰山一角。

但唯獨沒錯的一點是,神界掌管命運,魔界監管輪回,一者生一者死,正好相克。

同樣也因為各種原因,雙方對於另一個與他們有著悠久曆史的世界都抱有強烈的敵意。這樣的敵意並非一朝一夕形成,相反,它經過了千萬年的沉澱,最後刻進了每一個原住民的骨髓之中。

裴舞影也不例外,作為魔界的土著民,她十分厭惡那散發著神界光輝的神界的同時也無比懷念自己的家鄉。

此時她與魔界的距離看似觸手可及,實則寬如鴻溝。

那不是她跨出一步或者幾步就能抵達的地方,他們之間相隔億萬世界,甚至這個億萬數目還在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增加。

她盯著那散發著黑紅色光輝的地方看了許久,眼中帶上了太多的懷念。

自從她來到這個世界,這裡的一切都給她熟悉卻排斥的感覺,而每當這樣的想法冒出頭時,她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

仿佛隻有回去她才能獲得平靜。

許久之後,凝望變成了歎息,裴舞影望著腳底下的虛空,踏出了第一步。

足尖並沒有傳來想象中的落空感,反而觸碰了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

原來一切都是障眼法。

裴舞影笑了,她不再猶豫,一步一步地走向光門。

光芒閃過,她又重新回到了這個小世界。

然而眼前的景象卻讓她微愣:

黑白無常站在一旁正朝她擠眉弄眼,尤其是黑無常,他甚至用著看好戲的表情指了指床榻。

裴舞影順著他指著的視線看過去,隻見原主的殼子還安安穩穩地躺在原處,身邊多了該出現卻又不該出現的人。

這是什麼情況?

裴舞影嘴角一抽,仗著他看不見自己三人,直接揮手將黑白無常趕了出去,自己則是飄坐在屋子中央的椅子上看著江淺書忙碌。

她單手托腮,看著江淺書拾起麵巾貼在她麵上,動作輕柔到生怕將人吵醒。期間眼神柔和,像極了他在外人麵前的偽裝,可裴舞影卻知道他此刻的柔和是發自真心。

因為她,或者說原主見過這樣的眼神。

那是在原主收他為徒,告訴他以後有家,有歸處後。

僅僅一句話就喚醒了江淺書如同古井無波的眸子,給他帶來了光彩。

在這之後江淺書就成為了一個二十四孝好徒弟,整日裡師尊長師尊短地叫著,鞍前馬後絕不含糊,每次得到原主誇獎時,眼中就跟現在如出一轍。

而原主也是毫無保留,近乎傾囊相授。

不過在現在的裴舞影看來,兩人的互動這就像是兩隻互相取暖的受傷小動物。

所以這一對感動人間的模範師徒究竟是怎麼走到那一步的?

裴舞影想不明白。

直到...

浮羅那張布滿奇異花紋的臉浮現在她腦中。

嘖...她都快忘記那個死變態了!

裴舞影甩甩頭,將目光重新落在了還在幫她清理手指的江淺書身上,平心而論,不將對方視為激活羅盤的材料和不考慮他弑師的未來,她覺得自己還是挺喜歡這個小徒弟的。

該心黑時絕對不手軟,也不需要全天候看著護著,甚至還有一副賞心悅目的好皮囊。

裴舞影看著江淺書眉心那一點屬於天道庇護的印記,歎了一口氣。

可惜了,作為反派,這小徒弟未來殺孽定然不少,屆時輪回盤再見時也不知道要投胎去往何方。

不過天道似乎說過,浮羅那個死變態似乎跟他淵源?

裴舞影一手托腮一手輕輕敲擊著桌麵。

怎麼辦,她想搞事情了。

這小徒弟看上去傻傻的,肯定是被浮羅死變態給挑撥離間了!她要是不動手,難道等著被千刀萬剮麼?

雖然說她不會真的死亡,但想想就覺得疼!

裴舞影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收了手開始計劃怎麼背著天道搞事情。

蒼穹之上,感受到裴舞影惡意的小天道縮了縮身子,麵色也跟著蒼白幾分。

“她怎可出爾反爾!”與裴舞影定下約定的少年麵露慍色,手中隨即出現了一條月牙色絲帶,上麵刻著的正是裴舞影的名字。

他正要施法,卻發現手中絲帶不翼而飛,他像是意識到什麼,轉身看向正在逗弄小天道的水藍色長發女子。

注意到他投過來的視線,女子麵色不變,甚至心情頗好地問道:“發生了何事?”

少年天道沒有說話,隻是將視線落在了她身上,離開小天道的它看不清麵前女子相貌,但卻能感受到方才消失的絲帶正在她手中。

被發現動作的女子神色如常,反而是將手中絲帶變成了一朵淡黃色的鬱金香遞到了小天道眼前。

小丫頭想著先前觸碰無果,自然是沒有半分興趣。女子也不在意,隻是態度略微強硬地將鬱金香送進了它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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