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有噗噗打擊聲傳來，聲音被淹沒在碼頭的吆喝聲中，若非她聽力過人怕是也無法察覺。
左右無事的她便牽著馬走了過去。
巷子裡麵有一群十三四歲的少年，他們圍在一起，正對著中間拳打腳踢，一邊打還一邊叫罵著讓人還錢。
裴舞影聽說是追債的，本想離去，卻不想在不經意間一瞥中，讓她看清楚了被打的人。
準確來說是兩人，其中一位還是長發女子，她正弓著身護著懷中人，一邊求饒一邊忍受著眾人施暴。
那女子麵色發白，紫青色的肌膚從破爛的衣裳中泄露出來，看上去已經是被毒打了許久。
裴舞影見她快要承受不住，便擲出腳下五顆小石子，製止了那群少年的行動。
“幾位，將人打死了還如何討債。”她倚在馬身看著這群對著她麵露凶光的人涼涼道，“竭澤而漁實為短視。”
聽她這麼一說，為首的少年麵露疑惑，正想說話就聽見身邊一愣湊上來說道：“頭兒，她說你傻。”
......
裴舞影看向說話的少年，露出了看傻子一樣的目光。
謝謝你哦。
因著他這麼一句話，那為首少年當即怒不可遏，帶著人就朝裴舞影衝了上去。
後者“嘖”了一聲，手起落下後便利落地將他們解決了。
看著麵前倒了一地的少年，裴舞影拎起那為首少年，在他的小腿肚子上踢了踢說道：“小白目，竭澤而漁的意思就是，姑娘我本可以將你直接弄死在這裡，但現在想讓你為本姑娘做一件事情。”
那鼻青臉腫的少年如搗蒜般點頭說道：“姑奶奶，您說您說！”
裴舞影對他的表現很滿意，於是便拿出了一張現州海域圖問道：“你知道附近可有人能出海去這裡麼？”
“知道知道！！”少年連連點頭，生怕自己說晚了就被擰斷脖子，“姑奶奶，這姐弟兩家裡就是做這個的！”
說到這裡他的兩條腿在半空中努力掙紮著，像極了被拎出水的青蛙。
裴舞影看了一眼那對蜷縮在一起的姐弟，她鬆開手走過去問道：“你們能出海？”
女子有些茫然地看著她，還未說話就聽見她懷中稚童細聲細氣道：“阿姐能出海。”
聽他這麼說，裴舞影有些意外，她探究的視線落在了那女子布滿老繭的手掌上，片刻後點點頭，將人扶起來說道：“帶路。”
女子身上受了傷，不便於行動，於是裴舞影還帶著她去見了大夫，用上了最好的藥。
姐弟二人見她出手大方，當即跪下感恩戴德。
“虛禮就算了。”裴舞影擺手，“你能驅船即可。”
姐弟兩人對視一眼應了下來。
雙方約定好兩日後村落見麵後裴舞影就放他們走了。
夜晚降臨，裴舞影獨自一人坐在客棧窗邊，拿出了羅盤。
羅盤的側麵有三顆魔晶正在夜色下發出黯淡的光芒，而其他十二顆則像是死水一般，任她如何驅使都毫無波動。
作者有話說：
小徒弟白切黑的性子到底隨了誰...你品，你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