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此人也來了!”王承平望著青年遠去的背影,沉聲說道。
蒲秀才好奇問:“他是誰?”
“忘了賢弟初到應城,還不知道這城裡的人事。”
王承平歉意一笑,隨即解釋道,“應城是應州州府,州學和不少書院都建在這裡,所以讀書人眾多。
這其中,有驚才豔豔的,被好事者排了榜論了尊,最有名的大抵就那麼四個,又稱四大公子,這位無暇公子就是其一。”
說著,他的聲音忽然變低了一些:“此人是靖王殿下的座上賓,十分擅長畫技之道,被州學長官評為未來二十年後畫壇的執筆者。”
蒲秀才又瞥了那道已經快要消失的背影一眼,道:“很厲害啊!”
“嘿嘿!”
王承平輕笑一聲,聲音壓得更低,“賢弟,我看過
這位無暇公子的畫,比不上你。”
蒲秀才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並過多的去沒有謙虛,因為在畫技上他有這樣的自信。
經過在千機圖的世界裡這近兩個月的臨摹、描繪,他的畫技早已超越了畫技這個概念。
或者說,在畫畫這一行當上,蒲秀才超越了它本身的界限,得到了升華,進入了道的境界。
他步入了畫道的領域,可稱宗師。
而宗師,已經無需去進行自我保護式的謙虛。
想到這裡,蒲秀才打算離開了。
他搖了搖頭,轉過身:“看來這位靖王並非一位真正的愛畫之人。”
“哎!賢弟,你…”
王承平呆住了,連忙拉住道,“再等等,再等等,一定是有什麼事耽擱了。”
這時,一個老內侍從王府裡快步跑了從出來,後者還跟著一大群人。
門外的守將看到老內侍,連忙跪地行禮,尊稱“路公”。
老內侍卻沒有瞥一眼,而是趕到蒲秀才兩人麵前,笑吟吟的看著蒲秀才,篤定道:“這位,想必就是蒲留仙先生吧?”
“是我。”蒲秀才點頭,拱手道:“敢問…”
旁邊,王承平飛快向蒲秀才使著眼色,一邊點頭哈腰,恭敬問道:“拜見路公。”
蒲秀才話音一頓,臉色不變:“路公。”
“使不得,使不得。”
老內侍飛快避開,笑道,“我一介閹人,什麼路公不路公。蒲先生,請跟我來,王爺有請。”
腰都酸了的王承平聽到這句話,臉有些僵了,心裡卻說不出羨慕。
他一把拉住蒲秀才,緊緊跟上老內侍,一邊道:“竟然勞煩路公迎接,真是我等的榮幸。”
“小事,小事。”
老內侍神情和藹,看上去十分可親,臉上甚至帶著
一絲歉意,“本來早應該請蒲先生進府,但是剛才啊,我和王爺看蒲先生的畫太入迷,一時之間沒聽見下人的傳話。
那粗漢辦事也是不仔細,隻說了兩聲就閉上了嘴,所以耽擱了。不過蒲先生放心,我已經重重罰他。”
蒲秀才搖搖頭:“靖王願意見在下,已經是幸事,些許等待不值一提,更不能連累那位忠誠將士受罰。”
老內侍笑容不減,感歎道:“蒲先生的為人真是像畫一樣,大氣磅礴,好好,就聽蒲先生的啊,放了那廝。”
蒲秀才拱手:“多謝路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