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堂裡的氣氛頓時冷肅一片。
蒲秀才卻恍然未覺,絲毫不受影響,平靜問道:“看來白岩真人篤信我已經中了酒毒?”
“當然。”青年道人的聲音斬釘截鐵,臉色也變得冰冷一片,“醉黃龍乃天下第一的醉酒。一旦飲下,無論多寡,飲下的人都無法擺脫。就算是以醉翁先生近百年的道家修為,也無法抵禦酒癮,更何況是你?”
“這話可就說不準了。”蒲秀才微微一笑,道,“我剛好有一位朋友,就能克製酒毒,已經幫我消除了酒癮。”
白岩道人臉一僵,張了張嘴,訥聲道:“你…這等謊話,說了…”
“你那位朋友,修煉的真法可是浩然正氣?”忽然,一直沒有說話的中年儒士站起身,打斷道人的話問道。
“確實是浩然正氣。”蒲秀才點頭,平靜地把鍋甩給了宋玉,反正他也不怕暴露。
“竟然真是浩然正氣。”中年儒士麵露震驚,飛快問道,“你那位友人是…”
蒲秀才搖頭:“沒有他的允許,請恕在下不能相告了。”
白岩道人忽然道:“你如何證明?”
蒲秀才神色一冷,淡淡看了這道人一眼,咧了咧嘴:“我為何要證明?”
“你!”白岩道人臉上閃過一絲羞怒之色。
“好了!”就在這時,老內侍低吼一聲,“兩位稍安勿躁。”
他頓了頓,繼續道:“我請蒲先生來,是為了幫殿下蘇醒過來,或者請蒲先生的那位朋友,讓殿下蘇醒。”
看著老內侍有些急病亂求醫的意思,蒲秀才有些奇怪,直接問道:“這位白岩真人和傅先生都是境界高深的高人,都不能幫王爺醒來?”
青年道人臉色更加難看,中年儒士則一言不發,平靜依舊。
小小諷刺了一句,蒲秀才沒有乘勝追擊,說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替王爺看看,但能不能成,就無法保證了。”
“好好好!”老內侍大喜,“殿下就在後堂,蒲先生請跟我來。”
蒲秀才點了點頭,跟著老內侍進了後堂,青年道士和中年儒士對視了一眼,緊隨其後。
後堂寢室。
蒲秀才看著躺在床榻上,仿佛醉酒未醒的靖王,皺了皺眉,問:“殿下回來之後從未清醒過?”
老內侍歎了一口氣:“沒有。”
蒲秀才又問:“請醫師看過?”
“我就是最好的醫師。”白岩道人走了進來,麵帶嘲諷,說道,“殿下身體絕無異樣!蒲先生,你有何高見?”
蒲秀才沒搭理他,直接道:“拿紙來!”
老內侍連忙問:“什麼紙?”
蒲秀才淡聲道:“普通紙即可。”
白岩道人冷曬一聲:“我倒要看看玩什麼花樣!”
很快,就有人送來了一大疊精美的畫紙。
蒲秀才環顧四周,道:“此法雖然不知效果如何,但卻是我宗門秘傳,不得示與外人。”
白岩真人冷嘲熱諷:“連人都見不得,莫非是魔道邪法?”
蒲秀才繼續無視他,看向老內侍。
老者直接道:“把屏風抬過來。”
幾個仆人立刻動手,將旁邊一座山水畫屏風搬了過來。
蒲秀才點了點頭,走到屏風後,道:“白岩真人是正道高人,不會做出偷窺之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