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解元!”洪慎冷哼一聲,臉上露出一絲不屑,“以大伯的性格,怎會讓我奪得解元之位?”
洪毅訕笑一聲,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沒有再說話。
這是人家主脈伯侄之間的事,他終究是旁支,關係差了一重,不好議論。
“我也不在乎什麼解元、狀元。”
洪慎拿起筷子,大口吃著麵前那盤頗為稀少的花唇魚,一邊大聲道,“在修行麵前,名利權勢,都是過往雲煙。隻要大伯能助我奪回那位玉藻大王魚,就算中不了舉人,我都無所謂。”
“那可不行。”洪毅責備道,“你是我洪家這一輩的領頭人,豈能連一個舉人功名都奪不下?傳出去不是丟我洪家的臉?大兄也不會答應。”
洪慎不以為然地撇撇嘴,卻沒有反駁,轉換話題道
:“有大伯相助,那個投機取巧、攀炎附勢的窮書生,好運算是到頭了!以為攀升了靖王就能為所欲為、高枕無憂?哼!我明天會告訴他,惹了我洪慎,是他這一輩子做過的最錯的一件事!”
洪毅也笑著點頭:“既然大兄來了,那自然沒有問題,來!喝酒!預祝阿慎明日一切順利!”
“哈哈!多謝毅叔吉言!”洪慎大笑起來,“來,喝!”
…
江邊烏篷船。
蒲秀才長吐一口氣,緩緩睜開眼睛,自言自語:“第二十幅圖了!還剩下最後一幅,就能拚成第二道道符,進入第三階後期了!”
第三階一共需要畫成十二幅圖,每四幅圖組成一道二級道符,算上之前已經完成的十三幅圖,他現在正好畫到第二十幅圖,而且已經完成。
蒲秀才心裡很高興,又有些遺憾。
因為還剩下最後一幅圖,他就可以引導出第三階中的第二枚二級道符,但是明天就是鄉試開考之日。
眼下天色已昏,雖然因為第二十幅圖的畫成,心力已經恢複如初,但他的心神耗損不少,不是體力和心力的恢複可以補全,需要休息一段時間。
這樣一來,明天開考之前,肯定不能完成第二十一幅圖。
“有些貪心不足了!”蒲秀才搖了搖頭,“現在最要緊的事,是準備明天應考的事。”
雖然對這次考試十拿九穩,但該準備還要準備,筆墨紙硯等等應考工具,不能忽視,否認可能誤了大事。
回到狹小的船艙裡,蒲秀才開始收拾,將需要的物件都裝入考籃中。
這些事他並不陌生,之前的童生考試、秀才考試,都是這麼過來了,眼下不過再經曆一遍而已。
隻是相比那時,他變得更加強大,更加從容。
人或許還是那個人,但心卻早已不是那顆心。
尋常讀書人應考前的恐懼、緊張、忐忑,他毫無感覺。
相應的,尋常讀書人中舉之後的欣喜若狂,春風得
意馬蹄疾,他也將不可能體會到。
失與得,得與失。
同樣的事,心境不同,感官上便會發生變化。
蒲秀才意識到,他與普通人的不同,不但隻是力量方麵,還有心境和感官上。
“這莫非就是修行的意義所在?”他若有所悟。
正在這時,一道陰影蜿蜒而來,遮住漁燈照進船艙中的光線,輕柔魅惑的聲音幽幽響起。
“蒲先生,青霞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