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組織”當真是藏龍臥虎(2 / 2)

大宋神探誌 興霸天 10426 字 5個月前

“如此說來,還真要多謝二哥搭救了!但我不是叛徒……”

嶽封依舊矢口否認,可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語氣弱了許多。

“你本就不是‘組織’的叛徒!”

然而矮壯漢子接下來的話語,才讓嶽封徹底震驚了:“你是受少主歐陽春所托,於三年前加入‘組織’的,你們的目的是找到那位竊據‘司命’之位的賊人,撥亂反正,怎是背叛?”

嶽封眼睛瞪大,不僅是對方一口道出自己身後之人,還在於少主的稱呼和撥亂反正的描述:“你到底在說什麼?”

矮壯漢子奇道:“少主沒有對你解釋?”

嶽封不敢應聲,沉默下去。

“也罷!”

矮壯漢子道:“少主想來是有彆的顧慮,但事已至此,也不必瞞你了,‘組織’裡真正的叛徒是當代‘司命’,‘司命’之位傳到這一代時,本該由少主接任,卻不料被這賊子篡奪了‘司命’之位,反倒逼得少主遠走遼東,投入金玉門中,與你做了同門師兄弟!”

“但‘司命’至今也沒有放棄對少主的迫害,隻不過那時金玉門早早分崩離析,無形中幫少主隱蔽了行蹤,等到後來少主之名威震北遼,馬幫已經成了氣候!”

“你有一件事恐怕不知道吧,‘組織’曾經給遼帝提供一種藥物,為的就是借助遼庭之力,圍剿遼東馬幫,可惜後來陰差陽錯,未能如願,不然少主早就被害了……”

歐陽春確實跟嶽封大致講述過自己的身世,卻沒有眼前這位如此詳細,但結合裡麵的部分細節,還是很令人信服的。

可嶽封想了想,還是謹慎地提出了疑慮:“‘司命’之位在‘組織’裡是代代傳承的,彼此競爭,能者居上,也沒說必須父終子及吧?閣下為何一口咬定,當代的‘司命’是叛徒呢?”

“正常競爭,確實無可厚非,可事實上絕非如此!”

矮壯漢子臉色沉下,露出憤恨之情:“倘若如今的這位‘司命’,是朝廷的皇城司中人呢?”

“‘司命’出身皇城司?”

嶽封勃然變色:“不可能,如果當代‘司命’是皇城司中人,手裡捏著‘組織’的全部人員情況,那‘組織’不早就被朝廷一網打儘了?”

“正常情況下,確實如此……”

矮壯漢子冷笑起來:“倘若這位出身皇城司的‘司命’,最後在權勢的引誘下,也背棄了皇城司,又該如何?”

嶽封猛地怔住。

矮壯漢子道:“相比起那個日漸衰弱,不受重視的皇城司,能為‘組織’的‘司命’,自然要更加威風八麵,擁有著能影響地方政局的莫大權力!試問此人進入‘組織’,好不容易通過層層考驗,騙過了前任‘司命’,傳承到了最強的稱號,哪裡還願意回歸皇城司,當一個不入流的小小官吏?”

“‘司命’……‘組織’首腦……皇城司的臥底……”

嶽封突然想到之前有關三鬆嶺的舊事,呻吟著道:“那皇城司內的案錄被毀……”

矮壯漢子道:“正是‘司命’安排的,看似毀去皇城司內關於‘組織’的記錄,讓朝廷不再追查,實際上此人真正想要消除的,是自己的身份和痕跡!”

“這……這……”

嶽封萬萬沒想到,如此驚心動魄的真相,居然就在這麼三言兩語之間被和盤托出,咽了下口水,將聲音壓得細如蚊蚋:“你……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矮壯漢子也壓低聲音,凝重地道:“我是老主人留下的暗手,一直等待少主回歸,重新繼承‘司命’之位,接管‘組織’大權,撥亂反正!你是少主的同門師弟,無論是為名為利,都不會背叛他,我與你正是一路人,我若要欺瞞你,有的是辦法,何必跟你說這些?”

“確實!”

嶽封定了定神,仔細思索了一番,發現如此多的秘聞,確實不會是隻為調出自己,迎著對方的注視,進行了最後的試探:“師兄回了遼東,我聯係不上他……”

“無妨!”

矮壯漢子抬起手,阻止他後麵的說辭:“你本就不要聯係少主,他的安危是最重要的,我們的任務是不斷取得上麵的信任,獲得稱號,再親眼見到‘司命’,隻要確定了此人的下落,少主的大業就成了!”

“好!好!”

嶽封徹底相信了,給予明確的答複:“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保重!”

矮壯漢子也不拖泥帶水,重重點了點頭,閃身掠了出去。

目送這位離去的背影,嶽封長長籲出一口氣,莫名感到一陣心安。

相比起自己單獨潛伏在這個冷酷強大的神秘勢力裡,現在有了同行者,無疑是一份慰藉,這位自己人更是深得“錦夜”信任,可以幫助自己隱藏身份,實在是太好了。

嶽封在屋內來回走了好多圈,終於帶著興奮之情,躺在了床上,進入了夢鄉。

他不知道的是,矮壯漢子離開後,卻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而是直接出了據點,一路飛奔,來到另一處隱秘之所。

確定了記號後,矮壯漢子來到雜草叢生的後院,到了一處破舊的房間外,朝著裡麵行禮:“‘杜康’見過‘司伐’!”

屋內傳來一道清幽的聲音:“他信了?”

矮壯漢子道:“一切依‘司伐’的吩咐,嶽封放下警惕,信了那套老主人、少主人和皇城司的說辭。”

“好!歐陽春的遼東馬幫,可入局矣!”

屋內的聲音稍稍上揚:“你阻止了‘錦夜’愚蠢的行刺,他的反應如何?”

“‘錦夜’十分憤怒……”

矮壯漢子頓了頓,補充道:“依在下之見,‘錦夜’對於‘組織’還是忠心的,此番刺殺狄進,也是此人對‘組織’窮追不舍,有著莫大的威脅!”

“不必顧左右而言其他!”

屋內的聲音沉了下去:“‘杜康’,你得稱號還在‘錦夜’之前,在‘組織’裡也是老一輩的成員了,執法者越來越肆無忌憚,是你早早來到‘錦夜’身邊,配合他一起行事的原因,你沒有忘記吧?”

矮壯漢子低頭道:“在下得‘司伐’信任,委以重任,絕不敢忘!”

“鋤奸執法,確是重任!”

屋內的聲音接著道:“京師一敗,‘錦夜’愈發衝動激進,‘祿和’的背叛,他有不可推脫的責任,今夜又一路尾隨官兵,妄圖行刺,失了進退,更違背‘組織’一貫的行事作風!這般下去,終有一日他會成為朝廷對‘組織’的突破口,你覺得該如何?”

矮壯漢子緩緩地道:“真到了那時,我會及時處置!”

“明白就好,正如你所言,‘錦夜’還是忠心的,希望不要走到那一步吧!”

屋內的聲音沉寂下去,一陣夜風吹過,破破爛爛的門窗晃動,隱約可見裡麵竟是空無一人,好似剛剛說話之人隻是一縷陰間的幽魂,並不存於陽世。

矮壯漢子見狀,眼中也露出一絲悸意,再度抱了抱拳,轉身離去。

回到據點,各自睡去,直至天明。

待得“錦夜”的屋門打開,這位瘦高的身影緩緩行出後,“杜康”和嶽封已經候在外麵。

他們昨夜睡得都不安穩,但眉宇間都沒有倦意,各自的臉上隻透出遺憾,待得用膳時,“杜康”更是問道:“大哥,我們昨晚刺殺不成,還有機會麼?”

“錦夜”淡淡地道:“既然狄進早有防備,刺殺是很難成功了,不過隻要他還想調查昔日的舊案,就不能一直居於州衙之中,我們另尋他法,總有可趁之機!”

“杜康”撓了撓腦袋:“露宿在外,守備終究欠缺,隻可惜了這麼好的機會,若能除去狄進,此等大功,我也能得到稱號了咧!”

“錦夜”斜了眼這位小弟。

嶽封冷眼旁觀,莫名瞧出一種“你若能得到稱號,那‘組織’要完”的感覺。

換成昨日之前,他也是類似的想法,稱號豈能隨便予人,這種蠢笨之人如果都能評上,實在沒天理!

可現在他才意識到,不能小覷任何人,誰又能想到,這位五大三粗,隻能鞍前馬後的跟班,竟然也是深藏不露的叛徒,並且早早潛伏在了鋤奸之人身邊!

“組織”當真是藏龍臥虎!

嶽封定了定神,與“杜康”交流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對“錦夜”依舊維持著昔日敬畏的神色,舉杯開口:“隻要上下齊心,定能將與‘組織’作對的敵人統統除去,小弟敬大哥!”

“杜康”同樣咧嘴笑著:“我也敬大哥,咱們力往一處使!”

“錦夜”看了看左膀右臂,麵容稍緩,抬起酒杯,輕輕一碰。

“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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