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說得謝安既著急又感動。著急是謝南衣對他們沒有防範,感動同樣也是。
不過謝南衣既然說他的藥有特殊手法,一般人學不會,謝安倒也放心了一些。
反正不管如何,他一定會保證南衣少爺的利益不會受損的!畢竟南衣少爺那麼柔弱,身體也不好,絕對不能讓他受欺負。
謝南衣不知道謝安腦補了什麼,但看他忽然乾勁滿滿,也就不去解釋了。
總歸不是什麼大事,不然以謝安的性格肯定瞞不住就給他說了。
做藥膳是個細致活,除了要將藥物有序加入,防止破壞了藥性,還要控製火候。謝安害怕他一直坐著會疲憊,從外麵搬了個椅子過來,讓謝南衣坐下來,指示自己行動。
陶罐裡的火咕嚕咕嚕冒著泡,隨著陶罐蓋子的起伏,時間一點點過去。
樓下,仲元興握著符咒的手都在發抖。隻要他撕破這個符咒,那麼周圍的玉像也會破裂,到時候玉像魔氣便會聚集在這邊,殺死那些害了師妹的凶手。同樣,他也會被高奴等人發現。以他們的性格,肯定饒不了他的。
可是今天他注意到那兩個人已經分開了,正好是分彆擊殺他們的好時候。若是錯過這個時間,下次肯定沒有這麼好的機會。
究竟做不做。
仲元興不清楚。害怕和憤怒糾纏在他身上。雙手抓住頭皮,仲元興頹廢地坐在地上,臉色神色變幻不定。
一會哭著叫師妹的名字,一會因為預料到未來的遭遇恐懼不已。
師妹,我好怕啊……仲元興嗚咽哭泣,繼而流著淚,用力撕破了手中的符咒。
慶烏城今日的傍晚注定不會安寧。
但凡靠近容氏客棧之處,所有購買了玉像想要走捷徑的修士都驚恐地發現,他們手中的玉像居然伴隨著“哢嚓哢嚓”的聲音開裂開來,繼而從裡麵鑽出一股濃鬱的黑氣,在修士驚恐的麵容中,其中一縷衝向他們的身體,剩下的從四麵八方向著容氏客棧飛去。
店鋪小二忽然感覺頭頂有什麼東西正在搖搖晃晃,接著是整座客棧都像山頂沐浴風雨的野草搖擺起來。他神色一變,繼而敲響了客棧隻有應急時刻才能使用的玉鐘,伴隨著陣陣鐘聲,小二嚴肅的警告聲傳遍整個客棧∶“諸位,客棧目前正在遭遇攻擊,請各位客人待在房間之內,我們將開啟客棧的防禦陣法。”
客棧屬於容氏,裡麵的陣法應該是有保障的。聽到他的話,客棧的客人大多都冷靜了一些,安靜待在房間裡,等待容氏解決這個麻煩。
有些脾氣壞的甚至在心裡思考之後該如何讓客棧解釋他們給自己帶來的驚嚇與損失。
而他們很多人卻不知道,在一牆之隔的地方,有許多買了玉像的修士被攻擊以後已經被迫進入了沉睡。
謝南衣的藥膳已經熬得差不多了,結果天上“簌簌”掉起了灰塵,搖晃的客棧也連帶得熬藥膳的小爐子都開始東倒西歪起來。
謝安立即撲滅了火焰,然後用靈力化為護罩擋在謝南衣麵前。
“這客棧是容氏下麵的,居然也會受到攻擊嗎?”此話剛落,小二的話便傳到每個房間,謝安略微鬆了口氣,安慰謝南衣說道,“少爺,看起來容氏這邊應該去解決了,您先坐一會,等會我下去探探情況,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
“之後這段時間,我們還是暫時先待在一起吧。”謝南衣說道。
謝安愣了一下,然後讚同點點頭∶“對,我走了誰來保護您,確實應該如此。”
謝南衣抿唇笑了一下,沒說是自己擔心他的安全。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有一種預感,這攻擊容氏的東西可不會那麼容易被解決掉。
牧奕停下鍛造,望著爐火中已經初具雛形的圓圈,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一抹喜意。今天鍛造的進度和他想象中一樣,估計兩天後就能鍛造出第一個禮物了。
披上鬥篷,牧奕管好煉器房的一切後向外麵走去。煉器工會的管事一看到他出來,立馬恭敬地迎了上去,語帶討好“大人已經使用完煉器室了嗎體驗如何是否和您心意,若是不喜歡,咱們還有另外的房間。”
這可是一位煉器宗師啊。煉器師、煉丹師和醫師的劃分等級都是一樣的。低、中、高,在之後就是宗師,大宗師、聖級以及神級了。
神級不用說了,那是傳說中才有的存在,據說隻有一位,聖級與大宗師數量也極為稀少。至於宗師才是煉器師中中上階層的中堅力量。他們已經能夠煉製化神期修士使用的武器,與這些修士接觸,受到尊敬。
而且麵前這個人聽聲音並不大,那代表他有更大的潛力,若是能與之交好,日後那好處是極大的。
正當管事笑著要說點什麼繼續拉近雙方關係的時候,客棧那邊的巨響當即吸引了牧奕的注意力,來不及囉嗦,牧奕推開管事向著煉器師工會外麵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