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誰,不認識(2 / 2)

“南衣!南衣!”

謝南衣驚覺,抬頭一看,發現七姑疑惑地看著他:“你怎麼一直不說話?”

“在想回家的事情。”謝南衣笑著解釋,“我好久沒有回家了,有點想家裡人了。”

七姑理解點頭:“這事我聽鬱森說了,你確實該回去看看。對了,到時候師父師娘也給你準備一些東西,你帶回家去。”

“不用了師娘。”謝南衣下意識拒絕。牧奕帶東西回去也就算了,哪有讓七姑和晏歸一也送禮物的道理。

“哪能不用,你不答應師娘就生氣了。”七姑虎著臉說道。

七姑知道,謝南衣給他們治病,她說給謝南衣靈石,謝南衣不一定會接受,甚至還會和他們生氣,所以倒不如將這些東西換成等額的天材地寶,以送給謝南衣家人的名義給他,也算有個交代。

說句難聽的。謝南衣看在他們是師父師娘的份上對他們好,可他們哪能心安理得接受小輩的東西。一來二去,總歸是要寒心的。

謝南衣推脫不掉,隻能答應下來。

卻不知道一旁的牧奕心裡壓力有點大了。

七姑給謝南衣準備的,肯定不是隨隨便便的東西,如果他準備的要是比不上,會不會顯得不莊重。

牧奕一時間犯了難,開始思索等到了拍賣會的時候,要好好挑選禮物。

之後幾天,謝南衣又盯著給晏舟晏柳服用了第一次藥,確定他們平安無事後,便和牧奕出發,一起向慶烏城趕去。

容時雨的消息一向靈通,他們前腳剛到拍賣行,後腳容時雨就趕來了,看到他們說道:“果然是你們,怎麼舍得出來了?”

“打算回家一趟。”謝南衣含笑說道。

“你一個人?”

“我和牧奕一起。”

“哇,那我可以去嗎?”問完容時雨忽覺一陣涼風陣陣,抬眼去看,牧奕正冷眼看著他。

容時雨縮了縮脖子,還是期待地看著謝南衣。牧奕也太霸道了,一點都不給彆人和謝南衣一起玩的機會,他偏偏就要試試。

謝南衣搖頭:“下次吧,這次主要是回去解決一些事情。”

本來目的就是帶牧奕回家見爸媽,帶容時雨就性質不一樣了,仿佛是帶朋友回去,安慰牧奕的目的達不到。更何況過去以後肯定要和家人坦露牧奕的身份,很可能照顧不到容時雨。

而且謝家也一地雞毛,不適合帶外人過去。他離家時,家裡的幾個長老都不太安分,這麼多年,謝父謝母又是報喜不報憂的性格,也不知道情況如何。

若是要處理家裡的情況,就更不適合容時雨在了。不過到了牧奕這對謝南衣來說又有些不一樣。總覺得就算是家裡麻煩事,給牧奕看了也沒關係。

畢竟牧奕是不一樣的。

不過這話可不能說出來,太肉麻了。

“行吧。”容時雨有些失落。他其實很少有一起玩的好朋友,是真心想去謝南衣家裡玩的。

“這次不合適,下次再帶你去,反正我家又跑不了,你自己不也清楚?棲桐城謝家。”謝南衣說道。

“說起這個,謝黎那小子在的謝家和你家是主家,分家的關係吧?”容時雨問完,等謝南衣點頭以後,這才立即用八卦的語氣說道,“那小子進琉焰宗了,你知道嗎?”

謝南衣點頭。他當然知道啊,琉焰宗內門弟子的令牌還是他親手給謝黎的呢。

容時雨立即說道:“他怎麼進去的?當初城主宴他輸給阿木可慘烈了,那狼狽的模樣琉焰宗看了也收?最重要的是,琉焰宗收他都不收你?”

在容時雨看來,謝黎和謝南衣比起來那可差遠了,琉焰宗沒選謝南衣而選謝黎,那簡直就是眼光太差,更何況當初謝南衣和牧奕綁定得那麼緊,他們還錯過了另一個天才。

“謝黎手上有一塊琉焰宗內門弟子的令牌,就算不參加城主宴也可以加入。”謝南衣說道。

“那他還去出醜。”說到一半,容時雨反應過來,“哦~他是要在城主麵前表現,沒想到最後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被城主府斷絕了聯係。”

牧奕聽到這話翻拍品的動作一頓,抬頭看了謝南衣一眼,發現他嘴角含笑,城主府那天的事情沒有影響他的心情以後,繼續勾畫起了自己要買的拍品。

“不過你怎麼忽然和我談起謝黎?”謝南衣奇怪。這個人怎麼也不值得容時雨一直關注吧。

“嗐,你前段時間不是去西境了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容時雨不大高興說道,“我們推出了你新做的結金散,本來還好,和你丹修各做各的,我做我的平價市場,你做你的定製,誰知道謝黎這小子還記很著你們之前讓他丟了臉,還想要炫耀一下自己成了丹師,硬要壓價打擂台。可是他們手上那點利潤哪能長時間和我們壓價,沒過一段時間自己就灰溜溜跑了。”

就算這樣還是被容時雨給記住了。畢竟這種小心眼的沒準哪一天咬你一口呢。

所以知道兩個謝家的關係,他提醒道:“你這麼多年雖然是以醫師織夢這個身份來賣藥的,但是難保被這家夥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到時候新仇舊恨加起來,肯定得找你麻煩。”

“沒關係,沒有這事我們之間也不會和諧相處。”兩個謝家還有個秘境鑰匙要爭奪的,算起來時間也要不了多久了。

牧奕抬頭:“有我在,不會讓他們生事。”

謝南衣眉眼彎彎,回了他一個笑容。對啊,分家的人實力還真不一定有牧奕強。有牧奕在,最起碼他們想搞什麼小動作是絕對不可能了。

最後牧奕挑完了想買的東西,便告了彆,去藥鋪找謝安了。

雖然慶烏城的生意需要謝安關照,但是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回去一次,謝南衣怎麼可能不帶謝安。

-

飛行法器一路前行,快要到偃村的時候,謝南衣控製著法器停了下來。

“少爺,怎麼在這裡停下了?”謝安看他從車內走出,有些奇怪。

他們的飛行法器是牧奕之前給謝南衣送的禮物。當時的謝南衣隻有練氣修為,但是禦劍飛行以及市麵上大多數飛行法器必須要有築基的修為才行。

所以當初他們第一次參加拍賣會的時候,牧奕看出謝南衣很想要禦空飛行,便買了對於大多數修士來說比較雞肋的飛行法器。

但是對謝南衣來說,卻是極為珍貴的寶貝。就算後來到了築基、金丹,他也依舊使用的是這個法器,將其細心養護。

不過牧奕後來考慮到飛行速度太慢,還是同戀戀不舍的謝南衣要過來,重新鍛造一番,在保留原貌的基礎上,加強了他各方麵的功能。

此時謝南衣將法器小心收好,三人一起來到了他們之前留在偃村的墳墓前。

沒有人收拾,上麵的土包也長了草,謝南衣清理了一下上麵的雜草,又給他們放了食物,點了香,這才說道:“再去寺廟裡看一看吧。到時候上柱香。”

牧奕他們都讚同。

畢竟當初,他們在麵對鬥篷人的時候,那金身幫了他們很多,隻是上柱香,添點香油,完全沒有問題。

等到他們離開,偃村早就破破爛爛的房屋後麵,顯現出幾個身影。

“是他們嗎?”嘶啞的聲音透著幾分虛無縹緲,讓人聽起來沒有多少實感。

為首的鬥篷人搖頭,聲音卻更加清晰一些:“暫時不動,繼續觀察。”

-

不知道身後的小插曲,謝南衣三人在寺廟上了香之後,一同向著棲桐城趕去。

棲桐城城主沒什麼大出息,至今隻有元嬰修為,然而脾氣也不小,到了棲桐城內誰都不準用飛行法器,甚至不能高城主府一頭。

當然,牧奕要是亮出修為那肯定沒問題,但是他們也不想多生事端,到了城門外便換回了雪中霜,一路向著謝家趕去。

到了謝家大門前,謝安上前敲門。比起離開前,如今的謝家更氣派了幾分,一改之前走向衰敗的模樣的,反倒是有蒸蒸向上之景。

棲桐城的人都知道謝家家主走了大運,和慶烏城那邊有了生意,對謝家又是羨慕又是嫉妒,這會看到“陌生人”站在謝家大門前,來往的人都好奇看了一眼。

“來了來了。”門房開門,倒是沒像外人想得那樣奇怪發問,而是疑惑地盯著麵前的謝安,總覺得有些熟悉。

謝安說道:“彆盯著我,我是謝安,二少爺回來了,還不快點開門。”

門房傻眼了一瞬,半晌會讓記起來什麼,指著他們說道:“二……二少爺!”

他連忙打開門讓他們進來,然後讓另一個人儘快通知謝父謝母。

將三人迎了進來,門房小心翼翼打量著謝南衣,笑嗬嗬說道:“之前老爺就吩咐下來,說二少爺要回來了,讓我們好好盯著。這幾日還一直盼星星盼月亮等您回來呢。”雖說家主三令五申,不準透露消息,但是謝家的人心裡大約能猜出來幾分,如今的變化是靠著二少爺,所以門房對謝南衣格外熱情。

謝南衣時不時點頭,注意力卻全都在謝家的變化上。之前離家許久,他總是在想現在家裡如何了?畢竟這些年他和家中的聯係都是通過信件,謝父謝母都是報喜不報憂的性格,隻說一切很好,如今再看家中情況,他心中也安心下來。

一路向院中走去,經過前院的時候,有兩個人搭著肩膀走了進來,看到謝南衣,兩人奇怪對視了一眼,左邊的青年盯著謝南衣看了許久,半是疑惑半是詫異問道:“謝南衣?”

謝南衣回頭去看,腦海中沒什麼印象,於是決定不理會,扭頭正要離開。

那青年神色一變,盯著謝南衣惡意喊道:“謝南衣,你知道裴子軒來找過你嗎?”

牧奕心中一動,去看謝南衣。不知道為什麼,雖然不認識那個裴子軒,但他莫名不想謝南衣和對方有關係。

謝南衣抬眸,給了兩人一個眼神:“誰,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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