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柳春燕還想要院子,或者說要自行車這些東西,隻要她願意嫁,都會想辦法賺到。
行,明天就給老柳叔說,老人家的口風。
柳春燕同不同意且不說,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若是能得到老柳叔的認可,然後再找柳春豔想必就簡單多了。
他再好看,再漂亮,再有氣質,總還是要聽他爹的話吧。
“哎哎,峰子,發啥呆呢?!將東西放下來啊。”
餘秋堂的喊聲將王浩峰喊醒,他尷尬的收回思緒,一邊答應著,一邊將身上的東西全部放在鐵匠鋪旁邊的房子裡。
在放東西的時候,他眼睛掃過餘秋堂的臉,突然覺得很羨慕。
要是他也長得像餘秋堂這樣好看,肯定很討女孩子喜歡吧。
為啥自己這個哥們啥這麼好呢?
人長得好看就算了吧,力氣還大,又會打獵。本事大的要命,咋會不討女孩喜愛呢?
他忽然記起來,上次去衛生院,柳春燕就跟他打聽過堂堂,問他為什麼沒來醫院,他當時也沒有在意。
現在回想起來,肯定是柳春燕對堂堂的好感要比他強。
他突然有點難受。
他心裡是一種很複雜的感覺。
一方麵他覺得自己的兄弟,發小,能被那麼好的姑娘喜歡,是件令人開心的事。
可另一方麵,那個喜歡她發小的姑娘,卻偏偏是自己喜歡的人,那就變得很難受了。
難啊。
咋就這麼難呢。
王浩峰這個沒有什麼心眼,也不曾深層次考慮問題的小夥子,第一次有了煩惱。
這種煩惱,關鍵還沒有辦法處理。
他實在想不到該怎麼樣去通過努力,或者說哪怕是辛勤勞動就能解決這件事。
根本就解決不了,他沒這個能力。
“好,東西就先放在這裡。峰子,你明天再幫我們借一輛騾子車,用車把東西全部拉到鎮上去。
如果我再擔著去鎮上,太顯眼了,我還不想讓很多人知道我力氣大。這個艱巨任務就交給你了,有沒問題?”
餘秋堂把黑熊肉,他的鋼叉,以及他的五六半全部放餘秋江這邊,這些東西帶回去也沒有意義,還要重新帶過來。
再說什麼槍,鋼叉拿著在村裡進進出出,讓彆人看了也不舒服。
他發現王浩峰自從回來後,好像變得有點沉默,甚至說有點兒遲鈍,他問話回答的也不積極,往往要重複幾遍,他才突然仿佛被從睡夢中驚醒。
“峰子?”他戳戳王浩峰,“你發啥呆呢?”
王浩峰突然從胡思亂想中驚醒,迷茫的看著餘秋堂,“啊,你說啥?”
“?沒事吧,身體不舒服?”餘秋堂伸手摸了下王浩峰額頭,是有點溫熱,但也沒到生病的程度。
“哦,我好著呢,”王浩峰已經徹底回過神,哈哈笑道,“你剛才說啥?”
“你真的沒事?”餘秋堂半信半疑,盯著王浩峰眼睛問道。
“真沒事,我能有啥事嘛,說啊,你剛才讓我做啥來著?”
“哦,我說讓你明天再雇下騾子車,到時將東西拉到鎮上。”
“沒問題,這事就包在我身上,保證完成任務,那明天幾點在這裡集合?”
“六點吧,我們早點去。”
“得?。”王浩峰說著,提起他的斧子,“那我先回去,趁彆人還沒睡,說下雇傭車的事。”
“行。”
“那我走啦,”王浩峰哈哈笑笑,又對廚房燒火的餘秋江喊了聲,“江哥,我先回啦,明見。”
餘秋江在裡麵拉風箱呢,沒聽清楚,待將開水灌入暖水瓶,跑出來才發現王浩峰已經走了。
“咋走啦,不是說吃完飯再走嘛,炒點菜和肉,我們喝點酒,我酒瓶都打開了。”
他不解地問餘秋堂。
餘秋堂笑笑,“我讓他雇個騾子車,他說要早點回去找,去的晚人家都睡下了,打擾彆人不好。”
“這樣啊,”餘秋江也沒多想,隻是遺憾地說,“這幾日我們收獲好,還想著慶祝慶祝呢。”
“有機會,有機會。”
餘秋堂看著王浩峰在月光下漸漸遠去的背影,突然發現這個發小,哥們,也有了他的心事。
並且不準備向之前那樣倒糖豆子一般倒給他聽。
他有了自己的秘密。
他欣慰地笑起來。
一個男人開始有了自己的秘密,並且能忍住不對人講述,說明他開始走向成熟,世人都喜歡直接單純的人,但若真有人一生都單純,反而無法得償所願。
因為這個世界,本就是複雜的,單純的人隻會被辜負。
唯獨那些看清楚世界本質,在外處事遊刃有餘,內心深處依然留有一份寧靜的人,才最可能獲得幸福。
這樣就蠻好。
晚上回家,餘秋堂將桑黃放在餘秋江處,隻帶著熊膽回家。
倒不是熊膽值錢啥的,而是熊膽還需要進一步處理才能外賣。
熊膽剛從熊身體內拿出,其實就是一個熊的器官,不管拿給藥材販子還是藥材供銷社,人家都不會直接要。
必須要進行一些吸附處理。
簡單說,就是讓熊的膽汁全部吸附在膽囊上,而不是揮發殆儘,那樣就會失去熊膽的功效。
在古代,人們一般在冬季捕獵黑熊,捕獲後,會剖腹取膽,割取時先將膽口紮緊,再小心剝去膽囊外附著的油脂,用木板夾扁,懸掛於通風處陰乾。
還有一種方法,可以搞個石灰缸,將熊膽放於其中乾燥,相當於是後世乾燥劑,千萬不要曬乾或烘乾,那樣膽囊會有腐臭味。
但餘秋堂自有他的辦法,更為簡便,也也更為有效,能將膽囊完好保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