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秋堂走出門,發現那隻黑色獵狗就蹲在不遠處,他走過去,狗子也躲避,反而瞪著眼睛盯著他看。
“那你咋辦,不回去找你主人嘛?”
餘秋堂笑著問。
和動物說話,是他的一種遺留習慣,也可以叫作本能。
山裡寂寞,往往巡山半日,看不到一根人毛,陪伴的他的就是狗子。
狗子也非常懂事,接觸久了,基本能聽懂一些常說的話,不時還會回應他。
習慣後,他就和很多動物都下意識聊天。
喜歡動物的人就是這樣,有的人看到動物就很想去逗弄,而有的人則是很反感。
雖然對餘秋堂看樣子很有好感,卻依然聽不懂他的話,一聲不吭地盯著他。
他將熊膽提到他的房間,懸掛在牆角,熊膽不能曬乾,溫度過高膽汁就會流失,這樣慢慢滲透,吸附,最後都會富集在膽上。
眼前這隻獵狗也是。
不過,話說回來,其實這頭熊的油還不算多,真正油多的熊需要冬季去捕。
不得不說,是一種遺憾。
兩人朝廚房走去。
而窮人家的孩子,則不能富養。
“是熊油。”
這可比豬油好吃多了。
便是所有脂肪都被消耗殆儘,肌肉也部分消融的緣故。
餘小雲小小年紀,已開始磨練自己。
至於鍋裡沾了油星純屬正常。
他隻是慢慢嘗試讓姐姐變得大膽一些,敢去想以前從來沒想過的事。
前麵提到過,便不再贅述。
嫁到婆家,也會特彆招人喜歡。
說起來,這小子也真是個狠人。
“回來這早?”
這孩子現在生活轉好後,稍微有點肉了,臉色也比原來好很多,即使是煤油燈的昏黃,還是能看出小臉通紅,水靈靈的大眼睛。
所以從小就要知道,任何東西都來之不易。
看起來就賣相很差的藥,你非說他藥效很好,一般人也不敢信那。
這個時代還有跳級製度,若是學習好,就可以省去中間年級,直接跳到更高年級就讀。
若是笨手笨腳,做飯做不好吃,針線活做不好,那真的就是日子難過。
不喝的話,人就會感覺口渴。
潛意識裡,就對它已經打了折扣。
果然,來幫他開門的正是餘小偉,他戴著個毛線編製的破帽子,不住打著哈欠,手裡還捏著支竹筒做的鉛筆。
甚至還拿出一家人都寄托在他一人身上,若是他出了啥事,那大家的日子都會回到從前。
可惜的是,人生處處都是遺憾。
這樣處理,基本就能將水裡的油星降到很低,滿足他的需求。
經過熱水浸泡,又變得很飽滿了。
“明天的豆腐都做好了吧?”
布上根據人的年齡,性彆,鞋墊的用途等畫上各種漂亮的圖案,或是的花鳥魚蟲,或是祥雲,也有一些代表吉祥的字等。
餘秋堂交代好這些,走過去嘗試揉揉獵狗的腦袋,獵狗稍微後退半步,但又慢慢拖著尾巴蹭過來,腦袋輕輕蹭蹭餘秋堂的褲腿。
然後開始在春天補充食物,等身體再次豐滿後,開始考慮繁衍後代的事。
“嘿嘿,告訴你,是熊油。”
但親情卻仿佛就是自然的,本應該如此。
他仔細回想下,到了新世紀後,隨著老一輩的老人逐漸年邁或者亡故,很多有趣的文化傳承也便失去繼承者。
聽說她在學校的學習很用功,背課文和認字都比彆人快很多,字寫得也特彆好,開學不到一個月,就已經領到班主任獎的一個本子。
餘春梅的嘴比剛才餘小偉張的還大。
“我不曉得,山裡那麼多東西,肯定是啥東西的肉唄。”
王浩峰和餘秋江家裡人都少,隻留小部分給他們,八成的油都被他背了回來。
“好。”
但熊油卻必須分著帶回家。
就跟看人一樣一樣的。
餘秋堂知道這不能怪餘春梅。
“就是撿的狗,你對他這麼上心乾嘛?”餘秋江答應是答應,但不理解。
他是費了一番功夫,才讓餘春梅相信他確實沒受傷,並且還將大獲豐收的事告訴了她。
餘秋江微微一愣,隨時點點頭。
餘春梅的對錢的事,也驚喜,但卻還是很忐忑。
再次叮囑餘秋堂以後不要太冒失,錢可以慢慢賺,人不能受風險。
愛情似乎更是一種心心相印,一種彼此的融合,或者叫契合,沒有這個基礎,那愛情自然無從說起。
可他現在手裡提的可是金膽,這家夥顏色敞亮,若是處理不當,變得灰蒙蒙的,那可就不好要價。
這會他進去,剛好看到三個小腦袋從洞裡鑽出來,對著他叫喚。
這種動作往往要持續好幾次,直到啥程度呢,就是將膽囊放到熱水裡,膽囊就跟老男人似的,再也飽滿不起來,算是處理完畢。
“還能有假,叫你姑……”
餘秋堂對姐姐的?嗦並不厭煩。
“沒,好著呢,你這袋子裡裝的啥啊,一股腥腥的味。”
“這是豬油?”餘春梅打開袋口,半天沒看出個所以然,用手戳了戳,又搖搖頭,“不對,這不是豬油,豬肉沒有這種味道。”
餘秋堂堅持的觀點是,自己喜歡,那就自己養著,若是覺得流浪的狗子喜歡,也可以處理好後,自己放在家裡的養,但不能隻是基礎的投喂,讓這些家夥形成依賴,影響附近人的生活。
因為他們未來麵對的社會,沒有任何外部幫助,家人也無法給他們支撐,一切都需要自己拚搏才能拿到。
愛情似乎就像是酒,喝了也可以解渴,會讓人更為陶醉,喝多了甚至會讓人酩酊。
“那這樣好吧,你就在這裡待著,我讓江哥暫時照看你,等你主人來了,或者你願意回去再走,行不行?”
人在年輕的時候,很反感嘮叨,覺得這些家人什麼都不好好做,就是會限製自己。
一邊燒水,一邊和姐姐聊著天。
餘秋堂將背上的袋子放到姐姐麵前,“看看,啥好東西。”
放下熊肉,餘秋堂帶著熊膽和的桑黃回到自己房間。
“我沒事啊,姐,你看看我這不完完整整回來了嗎。”餘秋堂感受著姐姐的關心,心裡也非常舒服和溫暖。
剛進去,就聽到三隻小狗子“嗚嗚”在叫。
說起來其實很簡單。
“你們三個要趕緊長大啊,等到明年這會,你們就是我的好夥伴,好朋友,到時候我帶著你們一起進山,大展威風,咋樣?”
如果當作食物油,功能更是好用的不得了。
往往從彆人哪裡拿來的快樂,反而不如被彆人需要更快樂。
這還是他教侄子的方法。
“嗯嗯,好了,你看看在案板那邊呢。”
這是因為膽汁逐漸被膽囊吸附掉一部分。
有時候一個男孩子的成長,就是在於突然發現,自己不僅需要彆人,也同樣被彆人深深需要著。
他將東西丟在八仙桌上,過去蹲在筐子邊上,挨個揉揉小家夥的腦袋。
“猜猜看?”
兩分鐘後,“嘎吱”聲,廚房門打開了,餘春梅和餘小雲都已穿好衣服。
狗子們哪能聽懂他的話。
餘春梅聽的雲裡霧裡,她無法想象一千多元是啥概念,就像農民想不到皇帝在皇宮到底要吃多少個肉包子。
水本來就洗不掉油。
“嘻嘻~”
說是現在處理的這個熊膽,如果運氣好,能賣到千八百元,到時候就能建房子,然後一家人就搬到那邊去住。
“那姐你給我燒點熱水,我要處理下熊膽,另外你洗個壇子,晚上控控水,明天將熊油炸出來。”
“啊?!”
這年頭的姑娘們都心靈手巧,也是從小看到長輩做,學來的本事。
“嗯,??,我叔回來了。”
“你就坐著吧,雲雲,拉你??上炕。”
沒有一個獵人能乾淨下山。
“叔,你咋半夜回來了,不是說要三天嘛,我還以為你最早明天下午才回呢?”
若是鐵膽和草膽倒無所謂,顏色本來就偏暗。
狗子還是不吭聲。
但親情就像是水。
照這個樣子下去,說不定還會跳級呢。
畫好後,便需要用不同顏色的線,像刺繡一般將圖案繡到鞋墊上。
餘秋堂笑笑。
賣藥的時候,藥效和成分很重要,成色也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