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西方稱之為天堂。
我們國人的文化意識,那就是他鄉。
每個人活到一定年齡,都會變成哲學家,若是活了一輩子,卻還是和年輕人一樣想問題,一樣的心境,那餘秋堂才覺得怪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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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美芬酒樓,餘秋堂順便在集市上買點肉送到米雅麗家。
這邊倒沒有給定親對象送禮物的習慣。
但餘秋堂純屬是自願,幾日不見,又是想念米雅麗了。
自從雪後,房子這邊的事情基本告終,就天晴後,裝裝玻璃之類的雜活。
乾活的幾十人,如今隻剩下木匠及幾個收尾人員,不需要米雅麗繼續來乾活,餘春梅就完全能搞定。
當然還有個說法,兩人訂婚了,還這麼長期見麵,也不是件好事。
這次餘秋堂是想著要進山裡,,可能一時半會也回不來,所以特意去看看米雅麗。
見麵後,兩人聊了半個多小時。
米家的人也不反對,提著肉就進去了,嶽母說是留下吃晚飯,餘秋堂說是家裡還有事,沒有耽擱直接回家了。
他沒有告訴米雅麗要去山裡獵熊的事。
說了她也幫不上忙,還會擔心。
在他眼裡,獵熊也不是件小事,更不用說普通人,熊在他們眼中,可都是龐然大物,人類很難有辦法征服的主。
晚上回去,先是去找王浩峰,發現這小子最近和柳春燕說是有了新的進展,正沉迷其中呢,暫時不想進山。
好心也沒什麼特彆路子,就是軟磨硬泡,時間久了,柳春燕的心終於被暖化,對他好很多。
這種結果,餘秋堂也不奇怪。
王浩峰除了不夠穩當,其他地方其實都不錯,勤勞,有責任心,正直守信用,這種人做丈夫,肯定是沒得說。
那既然他小子不想去山裡,餘秋堂也不強求。
不帶也好。
這小子有時候就是個不穩定因素,經常會鬨出一些危險。
餘秋堂便讓他抽空看看這邊。
最後商定好和餘秋江一起入山。
餘秋江自然沒問題,他最需要的就是錢,知道和餘秋堂一起進山都能得到收益,幾乎沒有思考,當場就應了。
兩人商討,明日準備東西,後天一早進山。
晚上,餘秋堂以看房子為名,尋找個機會,偷偷將他的東西轉移到新房子的地下。
這東西,除了玉觀音和一根金條,其他的他暫時不打算動,待風聲過後再說。
若是冒險交易,搞不好就會惹火上身。
他會遵守承諾,將歸屬於鬆橋那個女人的一份,嚴格留下不動。
但需要等到事情平息段時日,再去探訪。
次日上午,他和米文忠針對房子的現狀做了一些交流,指出一些問題,有些米文忠覺得有道理,也可以改正。
下午便準備各種東西。
槍支彈藥自然不必少。
另外就是一些帳篷,應急藥品,吃吃喝喝的東西等等。
他是做好在山裡十天的準備。
冬日的山裡,資源沒有秋天豐富,關鍵時刻,不能全部寄希望於大山,多準備點還是有備無患。
傍晚的時候,餘秋堂將處理好的麝香帶去給餘秋原,讓他有空拿給餘秋山或者二叔,看看能否奶奶的病情有幫助。
又進去看望下奶奶。
奶奶一直在睡覺,它在炕沿上坐了會,屁股烙的發痛,奶奶還沒醒過來,隻好離去。
短短幾個月,奶奶的狀態明顯不如以前。
臉色暗沉,頭發也變得更為乾枯,像是冬日田野裡的野草。
他性情複雜,說不出的滋味。
其實有點難受。
人啊。
有時候感情真是複雜,或許自己都無法說清。
晚上回去,餘秋堂看幾隻小狗時,看到那隻特彆靈動的小黃狗眼睛滴滴溜溜看著他,突然萌發一個念頭,明日要不帶著這隻狗見見世麵。
這些狗子跟著大黑也鍛煉幾個月,如今體型大概是成年狗的三分之二,其實也能做點小事。
隻是餘秋堂最近一直沒有好好進山打獵,沒有帶它們實地訓練。
這次山裡獵熊,對人來說有點風險,但對小狗其實剛剛好。
它們現在還沒有見血,膽子慫著呢,一言不合就會跑掉。
那就這麼辦了。
第二日早上,天竟然又淅淅瀝瀝飄著小雪花。
餘秋堂伸出手,接了一些在手心,發現雪花不是地油子,就是普通雪花,隻是比較大。
這就還好,這種雪不會路滑。
兩人背著行囊,全副武裝,迎著小雪向山裡走去。
一路上,為節約體力,兩人沉默不語。
就仿佛兩個默默前行的野獸。
就這樣,從猴頭嶺上去,翻閱整個猴頭嶺,第一天晚上,他們在猴頭嶺和鐵龜殼的交界處紮營休息。
第二日,直接穿越鐵龜殼山,來到熊瞎子嶺下麵。
熊瞎子嶺地勢倒不險峻,更像個饅頭山。
遠遠看去,山好像不太高,很容易攀爬,但走近才會發現,這座山嶺幅員遼闊,麵積很大,若是從山腳走到山頂,坡度相當長。
至於這邊的鐵龜殼,算是個小山包,甚至還沒有猴頭嶺高。
也有人將這座山叫帽子山。
說是八仙裡的鐵拐李,從空中駕雲飛過,被西北風吹落帽子,剛好落在這處地方。
但也有人說,很久之前,有隻碩大的烏龜爬到這裡,再也爬不動,身體就幻化成這座山嶺。
不像熊瞎子嶺,之所以出名,就是因為上麵有黑熊活動,並不是彆的地方找不到黑熊,而是這個地方,效率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