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個洞裡是一些粗布麻布,以及一些雜物。顯然也是從百姓手裡搶來的。這些布料也是很有用的,居巢縣現在被封鎖住,百姓們的各種日常物資都無法得到補充,這些東西現在都是寶貝。
最後一個岔洞裡的存儲的東西便更離譜了,除了幾大水缸的菜油之外,還有七八個大桶的烈酒。這些酒水從何而來,倒是令人詫異。直到問了俘虜之後才明白,因為糧食吃不完,所以湖匪們在島上弄了個釀酒坊,抓了居巢縣釀酒作坊的人過來逼著他們幫著釀酒。
李徽等人真是恨得牙癢癢。馮黑子匪幫當真懂得享受,這地方被他們經營的如世外桃源一般,吃的喝的穿的全都有,缺了哪一樣便去搶奪來,當真是該死之極。
不過,現在這些東西卻都要成為百姓們得以賑濟之物了。也算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了。
三人重新回到存儲稻穀的大洞之中,李徽拱手道:“二位,我是這麼想的。我們要即刻將這些糧食物資全部運回城裡去。這回城裡的百姓和流民們得救了。待物資全部運回,我們便將百姓和流民造冊,按照人頭分發糧食物資進行賑濟。我想,很快咱們居巢縣百姓便能吃飽肚子,
安穩的渡過這個嚴冬了。”
周澈激動的點頭道:“說的很是。這麼多糧食物資,應該足夠賑濟百姓了。一石糙米若是節省些吃的話,可夠一戶人家吃一個月。那是完全夠了。這下可好了,百姓們餓肚子的事算是解決了。”
李徽笑道:“這可是大功德。咱們連辦兩件大事,功德無量啊。”
周澈笑道:“是啊,真沒想到,短短數日,局麵發展至此。當真難以預料。”
李徽和周澈興奮高興的時候,王光祖麵帶冷笑站在一旁看著兩人。等兩人說完了話,王光祖沉聲開口了。
“二位這便自行決定了?不需要問我的想法麼?”
李徽和周澈詫異的看著他。李徽道:“王大帥難道不是這麼想的麼?”
王光祖笑道:“李縣丞,咱們之前的協議還算不算數了?事成之後,我便是居巢縣的縣令了。”
李徽道:“當然算數,不過這需要上稟曆陽郡,報朝廷請功授官……”
王光祖擺手打斷道:“那我不管,那是你的事。朝廷要是不許,老子也不在乎,老子手裡有人,拚死拚活剿滅了馮黑子這幫人,這裡的事情理當我來做主。朝廷許了,那更是沒得說了。我便是這裡的縣令,也是你的上官。這裡的事情還是我說了算。裡外裡,都是我做主,是不是這個理?”
李徽皺眉道:“道理似乎不錯。”
王光祖點頭道:“算你識相。既然如此,這裡的事情自然是聽我的。這些繳獲的糧食物資,現在全部歸我處置。你想要當好人,賑濟百姓什麼的,我王光祖不攔著。看在你也出了力的份上,我給你五百石稻米,你拿去施粥也好,分給百姓也好,我都不管。但其餘的物資,全是老子的。誰要敢動分毫,休怪我不客氣。”
“什麼?”周澈在旁驚愕出聲,忙道:“大帥,怎可如此?這些糧食物資……”
王光祖厲聲打斷道:“周兄弟,你我患難與共,一路從北邊闖下來,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差點便被燕國人絞殺在路途之中。好不容易來到大晉,朝廷對我們不聞不問倒也罷了,反而處處設限,拿我們當賊防著。咱們在居巢縣立足,吃不飽穿不暖,還得麵對馮黑子匪幫的威脅。能立足於此,全憑你我齊心協力。我王光祖對你不薄,拿你當兄弟待。你現在處處向著外人說話,是何道理?難道咱們兄弟一路患難的情義,比不上外人的花言巧語麼?”
周澈皺眉道:“大帥,這是兩回事。這些糧食用來賑濟百姓,解燃眉之急,那是最好不過了。李縣丞的做法也不是為他自己,是為了這裡的百姓。咱們若在此處立足,便要善待百姓才是。”
王光祖冷笑道:“這小子不過是想收買人心罷了。賑濟的事情我們不能做?倒要借他之名?他倒是落了大好處,咱們撈到什麼了?周兄弟,你還看不出來麼?這小子心眼多的很,你性子直爽看不出來罷了。他想要騙我,卻是休想。”
李徽在旁沉聲道:“王大帥,本人絕非收買人心,隻是要安定局麵罷了。這樣吧,若王大帥覺得我越俎代庖,那麼由王大帥出麵賑濟百姓便是。本人分毫不取,物資糧食全部由王大帥拿去賑濟百姓。隻要王大帥答應拿這些物資糧食賑濟百姓,我李徽絕不沾手分毫。王大帥,你可同意?”
周澈在旁點頭道:“大帥,這樣總成了吧。”
王光祖大笑道:“李徽,你想跟老子玩心眼,你還嫩了些。你想激得我將所有糧食物資賑濟給那些百姓?那是休想。我們好不容易才得了這些糧食物資,怎會浪費在那些百姓身上。賑濟百姓是朝廷的事,朝廷都不管百姓的死活,卻要老子來管,老子又不是皇上,乾我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