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小郎,不關她的事,是我聽彤雲說今晚你這裡有個賞月宴飲。所以我便叫了小玄1起前來湊個熱鬨。阿珠小妹也是不知道的。我們是不速之客。”謝道韞微笑說道。
李徽恍然笑道:“原來如此。若早知你們來了,我也好去迎接。也多做些準備。”
張彤雲在旁笑道:“都是自己人,沒什麼拘禮的。李公子,道蘊姐姐今晚本來是要坐晚課的,1聽我要來你這裡,便欣然前來了。謝家阿兄今晚也推掉了外邊的宴席陪著我們1起來了呢。瞧,他們對你多好?多給你麵子。”
李徽笑道:“原來如此,我這麵子確實不小啊。”
謝玄道:“所以,今晚你好好陪我喝兩杯。便算是對我的補償。”
李徽笑道:“那是自然。快請入座。阿珠,準備碗碟酒盅。”
阿珠忙答應著去準備,張彤雲快步上前,挽著阿珠的手道
:“阿珠妹子,我幫你1起。哎呀,布置的好隆重啊,白色的桌布,這麼多果蔬點心呢。什麼花這麼香?是桂花呢。”
阿珠笑道:“是啊,是桂花。咱們才栽的桂花樹今年開不了花。公子說,賞月得有桂花香,所以我便去市上買了幾枝插在花瓶裡,算是應景。彤雲小姐,你莫要勞動,我來便成。”
張彤雲笑道:“你跟我客氣什麼?1起來。”
李徽微笑聽著張彤雲和阿珠說話,看著她倆準備杯盤。耳邊傳來謝道韞的說話聲。
“彤雲看來對這裡輕車熟路了啊。”
李徽轉過頭來,正和謝道韞的目光對視。謝道韞麵帶微笑,眼裡似乎帶著1絲譏誚的光,笑容也帶著1絲深意。
“哦,彤雲小姐和我家阿珠倒是投緣,成了好朋友了。這段時間,彤雲小姐經常來我家中,便是找阿珠玩的。”李徽忙道。
謝道韞微笑道:“哦?是麼?”
李徽尚未說話,謝玄在旁道:“哎呀,怎麼不請我們入座?光站著麼?”
李徽忙道:“請謝小姐,幼度兄入座。”
1番忙碌之後,眾人在長桌旁落座。長桌上鋪著白色的桌布,4角燭台高燒,照的周圍1片亮堂。桌上中間堆著瓜果點心,周圍的酒菜也擺了1圈。1切準備就緒。
婢女斟酒之時,李徽開口說道:“今日真是意外之喜,本來隻是賞月家宴,沒想到謝小姐謝兄和彤雲小姐都來了,真是令人高興。可惜的是,我沒能早點得知,所以準備的不夠充分。今日酒菜簡陋,瓜果點心也很普通,實在是失禮的很。還望不要見怪。”
謝玄笑道:“說這些便見外了。我們是不速之客,怪不得你。”
謝道韞微笑道:“李公子客氣了,其實道蘊早想來1趟了。當日你喬遷新居,我們便該來道賀的。隻是你也不說,不聲不響的便搬家了。你不邀請,我們自然也不能冒然前來打攪。今日借著彤雲的光,索性便不請自到了。失禮的是我們才是。”
謝玄1聽,1拍巴掌道:“對對對,李徽,這便是你的不是了。你最近也不去我家,我邀請你赴宴你也不去,每天不知搗鼓些什麼。我又不好來打攪,都不知道你的現狀。害的我們經常向4叔打聽你的情形。我阿姐經常問你,問多了,4叔說,我們對你比對他還關心,都挨罵了。哈哈。”
謝道韞聞言忙道:“小玄莫要亂說,李公子自有他的生活,豈能和你1般天天4處遊蕩?道蘊也沒有經常詢問,不過是偶爾問及罷了。朋友之間,詢問近況也沒什麼。更何況,彤雲經常來,我若想知道李公子的情形,大可問彤雲即可。怕是你自己問多了,叔父罵了你吧。卻要帶上我作甚?”
謝玄笑道:“對對,是我經常詢問,阿姐問的不多。”
李徽拱手道:“實在慚愧的很,承蒙你們關心掛念,實在是心存感激。自我入門下省任職1來,確實是和諸位相聚甚少。也沒法子,李徽乃官場新手,入官署之後自不敢怠慢。處處謹慎小心,用心做事,免出差錯。畢竟我若出錯,豈不是辜負了謝公的栽培和期望。今日謝小姐和謝兄能來看我,我心中感激之極。”
謝玄嗬嗬笑道:“這沒什麼。不過聽4叔說,你現在已經如魚得水了,連王坦之都在4叔麵前誇你思維敏捷,做事利索。之後,其實你也不用太小心。張弛有度才是。宴飲還是要參加的,遊玩也是要參與的,否則有何趣味?人生在世,要做事,也要過的適意。這可是我4叔說的。”
李徽點頭笑道:“謝兄說的極是。張弛有度才是正理。”
謝道韞微笑道:“李家小郎還不夠張弛有度麼?拜了彤雲為師,下了這麼多天棋,聽說頗有精進呢。彤雲說,你天賦奇才,假以時日,可成國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