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忽忽已到9月底。
這日晚飯後,李徽在小院中練習吹奏笛子。這已經成為了李徽的另1個習慣,便是在睡前練習半個時辰的笛子,利用碎片化的時間去讓自己的吹奏技藝變得更加純熟。
突然間,有人從門外衝了進來,見到李徽時,跌跌撞撞的飛奔過來,同時口中聲音急促的低聲叫道。
“小郎,小郎,了不得了,出大事了。”
李徽的笛聲戛然而止。他皺起了眉頭看去,見是蔣勝,不由得甚為納悶。
幾天前,李徽派了蔣勝前往居巢縣去見周澈的,這才4天,蔣勝居然便已經回來了。要知道,1來1回起碼也要67日的。
李徽訝異:“怎麼了?你何時回來的?怎麼這麼快?周縣尉呢?沒跟你1起回來?”
蔣勝快步上前,神情嚴肅的低聲道:“小郎,出大事了。周縣尉他……他出事了。”
李徽1驚,沉聲喝道:“出了什麼事?”
蔣勝正欲回答,阿珠聞聲從屋子裡出來,詫異詢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李徽擺擺手道:“暫且不知。蔣勝,你說。”
蔣勝看了1眼周圍,院子裡的廂房裡有婢女探出了頭。蔣勝低聲道:“小郎,還是去書房稟報的好。”
李徽皺了皺眉頭,點頭道:“好,你去書房等我。”
蔣勝答應著,快步離開。
李徽進屋更衣,阿珠道:“公子,不會出什麼事吧?蔣勝不是去了居巢縣去見周大哥了麼?不會是周大哥出事了吧。”
李徽披上長衣,輕聲道:“你莫捉急,我去詢問清楚。回頭再說。”
李徽快步前往西側書房小院,蔣勝已經站在廊下等著了。
見到李徽,蔣勝忙上前行禮。
李徽擺手道:“進屋說話。”
蔣勝忙推了書房門進去,點起了蠟燭。李徽進屋坐下時,蔣勝已經將門窗全部關閉。
李徽皺眉道:“有這麼嚴重麼?周縣尉到底怎麼了?”
蔣勝湊上前來,沉聲道:“小郎,大事不好。,周縣尉殺了桓序,現如今下落不明。現在江北各地都在搜捕他。事態極為嚴重。”
李徽聞言如1個驚雷轟頂,站起身來瞠目道:“你說什麼?”
蔣勝於是忙將他所知的情形跟李徽詳細的稟告了1遍。
……
自李徽來京城之後,李徽和周澈之間的聯絡是不斷的。基本上1兩個月便會派人送信,交流溝通並知悉近況。
起初,李徽本以為來京城之後安頓下來之後,便可以有機會將周澈調往京城。哪怕隻是在中軍中做個低級軍官也是可以的。但是來了之後,卻發現並不容易。
之前李徽自己隻是個城門郎而已,沒有能力在這件事上想辦法。況且來京城時間不長,自己還沒有住處,時機上是不適宜的。
後來通過製皂發了1筆橫財,買了宅子。又升任了給事中之後,李徽便開始正式的考慮這個問題。7月裡的時候,李徽便和謝玄說過這件事。謝玄倒是1口應允,答應幫忙。但是謝玄也告訴李徽,此事不宜操之過急,得等待機會。
大晉京城中軍,基本上是控製在庾氏手中的。雖然中軍每年都有招募增減的員額,但是周澈這種是屬於地方縣尉調往京城,要走1定的程序,要得到許可。除非周澈辭了縣尉之後以普通人的身份投募中軍。但是李徽是不同意的,謝玄也覺得不妥。那樣的話,周澈在中軍無出頭之日,也沒什麼待遇可言,那便毫無必要來京城了。
謝玄說,倒也不是不能強行走門路調來。但因為這麼1件小事,要謝玄去向庾氏去托付此事,這明顯有些大材小用。說的直白些便是,這些事其實還不足以讓謝玄去向庾氏疏通門路。專門為了1個低級軍職的事去疏通關係,著實有些浪費資源和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