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玄無奈,隻得乖乖站到1邊。
謝道韞看著李徽道:“李家小郎告訴我,這事兒是真的麼?”
李徽拱手道:“謝小姐,確實是真的。桓溫集結4萬大軍今早抵達南城,派郗超進宮上奏,曆數陛下之失。現在,陛下要被廢了。”
謝道韞籲了口氣道:“4叔怎麼說?難道任由他如此?”
李徽道:“恐怕隻能如此。桓溫此來不善,不達目的恐難罷休。不過,謝小姐放心,謝公不會讓桓溫損害國本,不會讓他為所欲為的。有謝公和謝兄在,謝家上下也不用擔心。但有危險的話,他們會保護所有人安全的。現在事態複雜,具體會怎麼樣,我也說不清。我們也在等待明日的最後決斷。”
謝道韞點點頭,看向李徽道:“你聽聽李家小郎說的,再聽聽你說的話。你何時才懂得尊重女子?何時才能成為1個真正理解彆人感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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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謝玄躬身道:“阿姐彆罵了,我錯了。我這不是也累了1天麼?1會送了李徽回府,我還要去宮中當值。今晚我根本合不了眼。皇宮的宿衛軍已經交由我統領了,可憐可憐你兄弟吧。回頭我給你磕頭謝罪。”
謝道韞瞪了他1眼,卻也知道這時候不是糾纏此事的時候。轉頭對李徽道:“既如此,李家小郎趕緊回去歇息吧。彤雲,你有什麼話要跟李徽說,便快說吧。他們現在確實很忙。”
張彤雲羞紅了臉道:“我哪有什麼話說?我……我……”
謝道韞道:“那便走吧。怪冷的。李家小郎,我們回去了。”
謝道韞行了1禮,舉步離開。
張彤雲看了李徽1眼,行禮道:“我也走了。”
李徽微笑道:“好。”
張彤雲從李徽身邊走過,忽然轉頭,用微不可聞的聲音道:“你……你1定要小心。”
李徽點頭道:“我會的。天黑的很,你仔細腳下。”
張彤雲嫣然1笑,飛快追上謝道韞,挽著謝道韞的手臂離去。
李徽尚在回味她的笑容,謝玄在旁幽幽的道:“老弟,你倒好,都說你好,都誇你。我現在可是人人喊打。我謝玄什麼時候混到這種地步了?哎。”
李徽嗬嗬1笑,沉聲道:“謝兄,你可知道多少人羨慕你?謝家公子,風儀無雙。你若是要矯情的話,可就沒天理了。”
謝玄哈哈1笑,兩人並肩快步離開。
……
清晨的曙光照耀在京城上,這1夜無數人徹夜難眠,無數人膽戰心驚,許多人痛哭流涕,許多人迷惘困惑。
但無論如何,新的1天從容到來,時間從不為任何人停留。不管這1天是多麼的美好或殘酷和黑暗和未知。
南籬門外,從黎明時分,桓溫的兵馬便有了動作。退避紮營的兵馬在清晨的寒風裡列隊,在南籬門外擺開陣型。
那是進攻的陣型,密密麻麻的方陣漫山遍野,矛戈如林,旌旗如雲。盾刀,長槍,弓弩,鉤索,雲梯,厚甲,1個個方陣鋪滿了城下方圓78裡的地麵。
除此之外,不知從何時趕到的大批攻城器械也1輛接1輛源源不斷的在陣前排列開來。投石、旋風、雲霄、衝城、飛樓、階道、巨弩……所有這個時代最為先進的攻城器械都在今日亮相。
這些攻城器械平素難得1見,特彆是這麼大規模大數量的數以百計的攻城器械的大集合更是很難見到。令人諷刺的是,即便同秦燕成漢等外敵作戰的時候,桓溫也沒有調集這麼多的,如此種類齊全的攻城器械前來。但在自己國家的都城外,桓溫拿出了這些壓箱底的玩意,將它們的矛頭對準了自己的都城守軍。
桓溫1身黑色長袍,頭戴黑色羽冠,騎在1匹高頭大馬背上,在清晨的冷風裡矗立在城外山坡上。看著前後左右蔓延如汪洋大海的兵馬和攻城器械,桓溫心中雄心萬丈,豪氣澎湃。
不過,他倒不是要攻城。這所有的舉措,都是威懾。都是在告訴京城裡的王謝諸族,那些中軍兵馬,他的兵馬隨時可以攻破城池,他已經做好了1切的準備。
威懾住對手,讓他們感到恐懼和驚惶,自己便可以順利的達到目的。
“大司馬,你當真決定進城麼?那可太危險了。不如還是請郗參軍代勞便是,大司馬沒必要親身涉險。”桓秘的聲音在旁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