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恭敬道:“僥幸,僥幸。6翁身子可好?來京城1切可都安頓好了?有需要我幫忙之處,還請不要客氣,直接吩咐便是。”
6納連聲道:“豈敢豈敢,老夫無用之身倒還硬朗,1切也都安頓好了。我6家在京城本有產業,倒也不用擔心。李家小郎費心了。”
李徽點頭道:“那就好。李徽雖非吳郡之人,但也從小在吳郡長大,也算是半個吳郡人。今日得見吳郡故人,心中甚為激動。特來敬6翁1杯酒,以表敬意。”
李徽端起酒杯來1飲而儘,道:“在下乾了,6翁隨意。”
6納笑道:“豈能隨意?老夫也要乾了。李家小郎如此曉義,老夫豈能失禮。”
6納也端起酒杯1口乾了酒。
李徽看了1眼郗超那邊,有心想和6納說幾句話,但見郗超似乎正盯著這裡,於是笑著拱拱手,便躬身準備離開。
“李家小郎留步,老夫也敬你1杯酒。”6納笑道。
李徽忙道:“豈敢。”
6納微笑道:“理當如此。我那不成器的孫子6展,哎!當初若不是你幫忙,他屍身都回不到吳郡來。老夫1直心中感激。這1杯酒是1定要敬的。”
李徽聞言輕歎道:“哎,6兄的事,著實令人遺憾。可惜我當時無能為力,沒能保護好他。心中甚是痛惜。”
6納搖頭道:“不關你的事,是他自己不聽勸告。也怪老朽太縱容他了。6展自小有才智,但太過溺愛於他,以至性子乖張。他執意要去居巢縣上任,老夫本是想要他吃點苦頭,磨練他的性子的。卻不料居巢縣有流匪嘯聚。你已經提醒了他,他沒聽你的,那豈不是自己送死?老朽也錯了,便不該允許他去那樣危險的地方。是老夫失策了。哎,不提了。多謝你仗義行事,不顧危險送還他的屍身,而且為他報了仇。多謝了。”
6納舉杯敬酒,李徽忙也飲了1杯。
“李家小郎,坐下來說話。”6納向身旁示意。
李徽看了1眼郗超那邊,笑道:“6翁,今日恐怕不便,改日有瑕,在下去拜訪6翁,暢敘1番。”
6納笑道:“李家小郎,莫非你以為老夫還會看彆人眼色不成?”
李徽沒料到6納會說出此言,心中有些疑惑。
“6翁同我交談,恐有人不快。在下並不想給6翁惹麻煩。”
6納撫須而笑,緩緩搖頭道:“李家小郎心中,我吳郡士族都是仰人鼻息之輩是麼?”
李徽搖頭道:“豈敢,6翁不要誤會,隻是不希望給6翁帶來煩擾。”
6納道:“罷了。老夫其實隻是想同你說1說顧家的事情,你不想知道顧家的近況麼?不想知道顧家東翁近況麼?”
李徽本想說,顧家的事自己1點也不想知道。但聽6納的口氣,似乎有些隱情。於是道:“顧家想必這次也有人升了官吧?猜也猜得到。”
6納輕歎1聲道:“顧家發生了不少變故。老家主十月裡仙去了。”
李徽1愣,哎呀1聲道:“家主仙去了?發生了什麼?”
6納道:“生老病死,豈非尋常麼?具體如何,老夫也不甚清楚。似乎是說,6月底去了1趟吳興,回來之後便說撞了鬼,便病倒了。老家主本來身子便虛弱,纏綿病榻3個多月,便無治了。期間顧昌娶親衝喜也是無用。”
李徽驚愕無語,從6納的話裡,李徽得到了不少信息。顧昌確實娶親了,那麼便再也不會糾纏彤雲了。另外,顧家家主顧淳6月底去吳興回來之後病倒,那豈不是正好是自己設計的讓張彤雲做戲裝作破相,讓顧家知難而退的時段?
張彤雲說過當時的情形,那日顧家人前來提親,在堂上她故意披頭散發露出臉上的可怕疤痕,嚇得顧家祖孫3人連呼有鬼,屁滾尿流而走。那樣說來,豈不是顧淳因為那次驚嚇之後回到吳郡便病倒了?
難不成顧家家主顧淳被張彤雲給嚇死了?
李徽又是驚愕,又是好笑。對顧淳,李徽可沒有半點惻隱之心。那老東西差點要了自己的命,死了也就死了,李徽不但沒有半點悲傷,反而有些快意。顧淳本來身子就病弱,第1次自己見到他,還以為他是個癆病鬼。寒食散吃多了,早晚得死。
隻是若是被那次張彤雲給嚇死了,那可太滑稽可笑了。這事兒可不能告訴張彤雲,免得那妮子落下心病。畢竟她和顧淳並無嫌隙。
“現如今顧家家主由顧琛接任。老夫卸任吳郡太守之後,顧琛就任吳郡太守。和原來的官職相比,算是升了官了。謙之去了南宅大公子顧惔任上。聽說,其孫女青寧生了1場病,謙之心疼孫女,所以搬去照顧。”6納緩緩繼續道。
“啊!”李徽驚訝出聲,聽到南宅的消息,李徽還是沒能做到漠不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