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翁離開吳郡了?青寧小姐生了什麼病?”李徽忙問道。
6納微笑撫須,笑道:“看來,李家小郎並非如他們所言,對顧家的1切都並不在乎。顧家還是有你關心的人的。謙之臨行之前,去我宅中喝酒,我們還談到了你。謙之說……”
“咦?敢問謝公。謝府女郎,我大晉第1才女道蘊小姐怎麼沒見到?”6納的話尚未說完,突然間被郗超大聲的話語所打斷。
眾人紛紛停止說話,心中有同樣的疑問。
“景興,這樣的場合,道蘊可能覺得出席不便吧。老夫告知她了。”謝安笑道。
“謝公,本人沒有彆的意思。隻是今日這場盛會,少了令薑女郎,便減色不少。我敢斷定,在座諸位子弟,包括本人在內,都是對道蘊小姐的才情極為仰慕的。我大晉第1才女若能出席這場上元宴,必會讓這場宴會更加的令人愉悅。諸位說是也不是?”郗超嗬嗬笑道。
“是啊,是啊。我等都仰慕才女之名,謝家小姐若能出席便太好了。”
“郗大人說的很是,我等還有1些玄學之問想同謝家小姐探討呢。”
“……”
郗超擺了擺手,製止了這幫人的7嘴8舌,笑道:“謝公,可否賞光,請謝小姐出席此宴。景興也很想拜見謝家女郎,表達仰慕之意。”
謝玄皺眉道:“你們這些人可真是奇怪,哪有點名要見女眷的?還有沒有點規矩了?”
此言1出,1幫人頓時低了頭。場麵有些尷尬。
郗超笑道:“幼度,你這樣的話說出來,豈非把我們都當成了什麼人了?我等是仰慕道蘊小姐才情,並無半點不敬之意。謝小姐是我大晉才女,大夥兒隻是想1睹風采罷了。你說的話可大大的不妥。是你自己想歪了,可不是我們這些人沒規矩。”
謝玄還待說話,謝安擺手笑道:“謝玄,派人再去請1請你阿姐。來聚1聚也沒什麼不好的。上元聚飲,理當出席。”
謝玄無奈,隻得吩咐人去請謝道韞。
謝安微笑道:“景興,老夫派人去請了。不過我這侄女兒的脾氣執拗,若她不肯來,老夫也沒辦法。老夫也是不能強迫她的。”
郗超嗬嗬笑道:“了解。但凡才氣高曠之人,都是有些特立獨行之質。那也是應該的,因為他們有資格這麼做。道蘊女郎自然也如此。我聽說了謝小姐和我的表弟叔平的事情。1個為了修道之事能將婚約推遲十年的奇女子,做出怎樣的舉動都在情理之中。”
李徽心頭1震,眉頭皺起。郗超突然提及謝道韞和王凝之的婚事,用意何在?當眾談論這種事,那其實是極為不妥的。隻能說明,郗超是要生事。
謝安皺了皺眉頭,不肯在這件事上多說,舉杯笑道:“諸位歸座,咱們酒喝的正酣,我命家中樂師獻曲助興。”
眾人紛紛歸座,李徽向6納拱手行禮後歸座。
幾名樂師上前來奏曲,謝家樂師都是精挑細選技藝超群之人,1曲奏罷,掌聲4起。
眾人正讚頌之際,忽聽謝家管事在門口高聲道:“謝小姐到!”
“哎呦,謝家小姐來了。”所有人都忙看向廳門口,1些人甚至不由自主的站起身來。
但見廳門口進來兩個人,婢女小翠陪同謝道韞從廳門進來。謝道蘊披著白色裘氅風帽緩緩走了進來。她臉上罩著青沙,隻朦朦朧朧露出眉眼和模糊的麵容,但隻是露出眉眼,便已經足以讓眾人驚歎她的氣質和美貌。
“道蘊來遲,還請諸位恕罪。道蘊給諸位見禮了。”謝道韞行禮,輕聲說道。
眾人連忙還禮。
謝安嗬嗬笑道:“道蘊,你來啦。老夫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謝道韞嫣然1笑,這1笑讓所有人都覺得廳中似乎亮堂了幾分。
“4叔宴請貴客,道蘊怎能不來湊熱鬨?隻是道蘊不善飲酒,所以想遲些來。4叔便是不命人去叫我,我也是要來的。”謝道韞道。
謝安嗬嗬笑道:“原來如此。來,這邊坐。”
謝道韞應了,轉身將頜下絲繩解開,將風帽裘氅取下,交給身後的小翠。露出雲鬢秀發和身上的碎色長裙之後,愈發顯得身姿婀娜,氣質淡雅如仙。從她進來的時候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在她身上留駐,1刻未曾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