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好像還真是的。那不是阿珠小娘子麼?還有大春大壯。真是他們呢。李縣令他們回來了。”
水田裡的百姓認出了李徽周澈他們,頓時大呼小叫的爬上田埂來。不久後,周圍的田地裡的百姓也都得到了消息,他們紛紛往官道上跑來。
“李縣令,阿珠姑娘,你們回來啦。”
“哈哈哈,太好了,李縣令他們回來啦。咱們居巢縣的大恩人回來啦。”
“周縣尉呢?怎麼不見?當真死了麼?”
“阿珠,還記得我麼?我是阿梅啊,咱們1起逛街買東西過呢。阿珠變得這麼漂亮了,跟天仙1般了。”
“……”
百姓們紛紛歡喜叫嚷,7嘴8舌的叫喊著。有的跪在田埂上磕頭,有的拱手行禮,鬨成1團。他們倒是沒認出來周澈,因為周澈已經毀容,他們根本沒認出來。
李徽等人心情自是愉悅,時隔3年有餘,居然居巢縣的百姓還如此記掛著自己。阿珠更是喜笑顏開,不住的跟百姓們打招呼。許多人婦人和女子阿珠都能叫出名字來。
消息很快傳到了縣城之中。縣城東門
方向,湧出1群群的百姓,他們站在路邊驚訝欣喜的看著李徽等人的車馬到來,滿眼歡喜。那是發自真心的驚喜。
城門口,男女老少數百人站在那裡興高采烈的叫嚷拍手,7嘴8舌的叫著‘李縣令李縣令’。李徽心中感動,揮手點頭向他們示意。李徽跟這些人廝混了年餘,認識其中許多人。當初在居巢縣抗洪保堤,和這些人同吃同住,都熟悉的很。此刻再見,竟有恍如隔世之感。
居巢縣縣令孟子輝也已經得到了消息,帶著幾名縣屬趕到東城門內相迎。孟子輝憔悴黑瘦了不少,不過卻是精神矍鑠,見到李徽高興不已。
“李家小郎,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歡迎回居巢縣1行,下官得到消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迎接來遲,還望恕罪。”
李徽嗬嗬笑道:“孟縣令,我等不速而至,多有叨擾。不過,你這防備警戒可要加強啊。我們從濡須山過來,這1路上竟無關卡兵馬麼?這要是有敵人攻來,攻到縣城你也不知啊。”
孟子輝嗬嗬笑道:“李家小郎,今日居巢縣可不是之前了。現如今,百姓安居,境內安定。下官隻在北側邊境布設關卡,安排縣兵。其餘方向,已然無需防備了。”
李徽笑著點頭道:“原來如此。倒是我多慮了。確實,看這情形,似乎和幾年前大大不同了。”
孟子輝道:“請去衙門敘話,來人,為李大人開道。”
1眾衙役們大聲吆喝著,讓百姓們讓開道路,引著李徽1行進了城東門往裡走。百姓們在旁跟隨,有更多的百姓聚集而來,跟隨而行。
李徽看著百姓們的衣著和臉色,他們雖隻是短衣布衫,但男女老少皆衣著齊整,臉色也紅潤的很,精神頭也都很好。由此可知,居巢縣的百姓起碼是有吃有穿了。和當年自己在這裡的時候,還要為著吃飯發愁的情形已然大大不同。
李徽見此情形,心中也自欣慰之極。
1行人沿著東街往前走,眼前熟悉的街景勾起了李徽諸多回憶。廣場西側道路入口處的兩層小樓依舊在那裡,現如今已經是1家酒4了。李徽想起了那1年那個月黑風高之夜,自己帶著人衝入此樓之中,將流民帥王祖光手刃於此的情形。
也正是那天之後,自己才能夠完全的掌控居巢縣的1切,讓居巢縣逐漸穩固了下來。
想到這裡,李徽轉頭看向周澈,周澈散發覆著半邊臉,露出的眼睛也正帶著笑意看著李徽。顯然他也知道李徽在想什麼。那天晚上,周澈集聚多日對王祖光等人的不滿促使他決定跟隨李徽1起行事,倒戈殺了流民匪中的幾名王祖光的死黨,從此將命運和李徽綁定在了1起。這麼多年下來,雖然經曆坎坷,曆經磨難。但周澈慶幸當日做了那樣的決定,如今雖然毀容埋名,但迎娶庾冰柔,還即將有孩兒出世,可謂是收獲良多了。
再往前行,李徽的眉頭忽然皺了起來。他看到了1家熟悉的鋪麵。那是鄭老丈的麻餅鋪子。那鋪子門口掛著已經褪色破碎的‘鄭記’的布旗,門臉已經灰暗破敗,隻開著半扇木門,似乎並沒有開張。李徽想起了鄭家父子慘死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