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人唯1可以稱道的是,他對大晉甚為忠誠,1直以大晉的臣子自居。對於強大的秦國,張天錫卻拒絕低頭,不願在胡人麵前低頭。
過去十多年,涼國和秦國之間摩擦不斷,關係極為緊張。
不久前,代國拓跋氏被滅國的消息傳來,許多人都提醒張天錫要防止秦國進攻涼國。但張天錫不以為然,認為寒冬將至,秦國不可能進攻涼國,並且得知代國是因為內亂而徹底覆滅之後,張天錫對臣子們說,秦國的力量不過如此,隻能靠這些齷齪的手段。若敢攻我大涼,定讓他們有來無回雲雲。
現在,苻堅派人來了,要自己入朝之意,便
是要自己投降。威脅自己倘若不從,便以大軍攻伐。張天錫震驚之下,心中卻也有些發毛。
之前可以大放豪言,現在事到臨頭,那可是要好好的考慮考慮,商議1番了。
十月2十4,張天錫召集群臣商議對策。
在將苻堅的詔書向眾人展示了之後,張天錫皺眉問道:“諸位,你們天天念叨著秦國要來攻我們,現在秦軍終於來了。苻堅要我去長安,我不答應,他便命大軍攻擊我們,如之奈何?”
群臣甚為無語,心道:這種事遲早會發生,怎麼是我們念叨來的。你自己不是根本不放在心上麼?
1名老臣沉聲道:“大王,老臣看來,此番秦國來勢洶洶,局麵甚為凶險啊。秦國如今乃天下極盛之國,燕國何等強大,被他們數月攻滅。大晉何等強大,被奪梁益2州而不能守,隻能簽訂和議,承認苻堅為中原之主。不久前,他們又輕鬆滅了代國。如此強大之國,此番兵陳我涼國邊境,這可不是小事啊。若處置不當,恐我大涼有滅國之災啊。”
說話的是禁中錄事席仂,他是涼國老臣,向來以老成持重著稱。
張天錫心中煩躁,皺眉道:“你說這些有什麼用?孤王難道不知道他們強大嗎?你的意思,莫非要孤王聽從苻堅之命,跟著他們的使者去長安麼?我問你,孤這1去,還有活命的可能麼?”
席仂沉聲道:“老臣並非要大王去冒險,老臣的意思是,為保住我大涼,此刻當忍辱負重委屈求全之策,而不可抗之。此為屈伸之策。”
張天錫道:“何種屈伸之策?”
席仂道:“老臣建議,大王讓世子跟隨秦使去當人質,獻上美人珍寶,上表示忠。以此姿態,令苻堅放心,讓他們撤了兵馬,之後在慢慢的想辦法。先解決了眼前之危難為上策。”
席仂話音剛落,1旁站著的張天錫的兒子,被立為世子的張大豫臉都白了。張大豫是張天錫侍妾之子,本來沒有資格被立為世子,因為張天錫寵愛張大豫的生母焦氏,在焦氏的耳旁風下,不顧群臣反對,廢黜嫡長子張大懷,這才讓張大豫得了世子。
此刻1聽席仂之言,要讓世子去秦國當人質,當時便差點尿了褲子。
“這個主意不錯。看似委曲求全,實則乃老成謀國之策。我覺得可行。”大臣孟克讚同道。
張大豫差點罵出聲來,這孟克乃是自己的弟弟張大乾的舅父。孟氏也是父王的寵妾之1,生了個弟弟張大乾,今年才5歲。這孟克此刻落井下石,便是要自己去送死,讓張大乾得了世子之位。這狗賊簡直壞透了。
“1派胡言!無恥之極!”1名老臣大聲喝罵道。此人正是張大豫的外公,國相焦洪。
“我大涼世世代代效忠晉朝,忠誠節氣聞名海內。如今1旦委身於秦賊門下,豈非恥辱殃及祖宗。此乃奇恥大辱!況且我大涼兵強馬壯,憑仗河西的天險,百年無患。如果出動境內的全部精兵,再向西延請西域、向北延請匈奴的兵馬前來救援,定能將秦軍殺的落花流水。我們還可派人去大晉求援,讓大晉乘機出兵,攻巴蜀之地,牽製秦國。如此1來,秦國賊兵定顧此失彼,我們定能取勝。”焦洪聲音洪亮,大聲說道。
張大豫暗暗籲了口氣,心道:還得是外公,他老人家出手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