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十餘人衝上前來,將桓石虔身上的盔甲脫下,郎中用金瘡藥在桓石虔的傷口上狂倒,開始清理傷口和包紮。
桓玄站在人群後麵,手裡攥著那兩根滴血的箭支怔怔發愣,不知所措。他擔心那些人會突然宣布桓石虔死了,心中慌亂之極的等待著。
“哈哈,將軍福大命大啊,這兩支箭倘若再進數分,便穿透內腑了。那便沒救了。老天保佑啊,秦人的勁箭本來可穿透甲胄,深入內腑的。但是,好巧不巧,兩支箭都射在了將軍的肋骨上。骨頭斷了,箭也擋住了。哈哈哈,巧的很,簡直是天意啊。”軍中郎中大聲笑著叫了起來。
眾人聞言儘皆大喜。聽他這麼1說,也都覺得巧之又巧。近距離的勁箭是
可以穿透甲胄殺人的。但這兩根箭被護甲擋了1下,力道消解了些。入肉後又恰好射中肋骨,被肋骨又擋了1下。不但偏離了位置,更是力道削弱。雖射在胸口位置,但卻沒能傷及心臟和肺部這樣的要害內臟。
“桓將軍錚錚鐵骨,方能抵擋這兩根箭。除了桓將軍,還能有誰?”
“冥冥中自有天意。老將軍在天之靈保佑著呢。山穀之中的那股風便是老將軍做法,這兩根箭也自是老將軍保佑。”
“說的極是,老將軍在天之靈保佑著桓將軍,也保佑著我們呢。”
眾人7嘴8舌,開心不已。雖經曆大敗,但桓石虔活著便是他們的主心骨。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軍中郎中迅速為桓石虔縫合傷口,上藥止血爆炸。桓石虔赤裸的身體被裹成了1個蠶蛹1般。
桓玄很高興,上前拉著桓石虔的手叫道:“鎮惡阿兄,阿兄。”
桓石虔陷入昏沉狀態,眼皮都抬不起來了。
桓玄問道:“這是怎麼了?不是說沒傷及要害麼?”
“小將軍,桓將軍失血太多,得補血,不然將軍還是危險。眼下極度虛弱。得趕緊想辦法。”郎中道。
“如何補?失血喝水,拿水來。”有人叫道。
“水不成,得喝血。宰1匹馬,讓桓將軍喝些馬血,我想應該可以。”郎中道。
眾人立刻牽了1匹馬來綁在樹上,1名將領1刀劈開馬脖子,馬兒的嘶鳴聲中,鮮血滾滾而出。眾人用木碗接了熱乎乎的馬血,郎中給桓石虔灌了兩碗之後,桓石虔的麵色逐漸變得正常,呼吸也沒那麼急促了。
眾人心中1塊石頭落了地。當下將桓石虔安頓好,讓他昏睡,其餘人也都疲憊之極,安排了人手警戒之後,全部橫7豎8的在山穀之中睡去。
次日1早,桓玄1睜眼便聽到桓石虔的說話聲,他1骨碌爬起來,看到桓石虔正坐在不遠處和眾將說話。桓玄大喜過望,衝過去叫道:“鎮惡堂兄,你好啦。”
桓石虔嗬嗬笑道:“多虧你昨晚替我拔箭。好卻沒好,但是殺幾個秦國胡賊倒是沒問題。”
桓玄心情大好,坐在1旁聽桓石虔和眾人說話。
“諸位,我萬沒想到,秦人還有兵馬。而且數量不少。這看來是開赴荊州前線的另1支大軍。他們奸詐的很,得知我們往長安奔襲,故意隱藏蹤跡設伏。上洛郡俘虜的那幫狗雜種是故意說謊,說長安隻有1萬兵馬,路上沒有任何兵馬,完全是欺騙於我。哎,都是我的疏忽,我本是頗為懷疑的,聽了他們的交待便以為是真的了。都怪我,心切要奔襲長安,結果……葬送了這麼多兄弟的性命。真真是愧之不及,氣煞我也。”桓石虔搖頭道。
“將軍,這不能怪你。誰知道他們還有1支大軍?此次已然是萬幸。雖然,死傷了不少兄弟,但起碼我們沒有全軍覆滅,而且得知了敵人還有援軍。大將軍正在攻襄陽,不知有援軍之事。若是被他們瞧瞧摸到襄陽,殺我們1個措手不及的話,後果難以想象。所以,發現他們,也是1件功勞。末將認為,當趕緊將消息稟報大將軍,再做定奪。”
“正是。桓將軍,我們也得趕緊走。伏擊我們的兵馬已抵上洛郡。此處不可久留,當即刻回荊州。”
幾名將領7嘴8舌的道。
桓石虔歎了口氣,沉聲道:“你們說的對。要即刻離開。傳令,即刻整隊南下。沿途將洛州、新城等郡縣城池全部燒毀,糧草物資全部點火燒了。我桓石虔雖沒能攻到長安,卻也要讓苻堅知道,我桓氏來過他們的秦國腹地。隻可惜……哎,不說了。”
當下眾人迅速整隊,離開上洛郡往南撤離。
就在他們出發後不久,1支騎兵抵達了他們之前藏身的山穀之地。領軍之人,正是梁州刺史梁熙和他手下的多名將領。
伏擊桓石虔騎兵的正是梁熙從西涼帶來的5萬大軍。1個月的時間,他們剛剛從涼州抵達關中不久,便得知了有晉軍深入腹地,意圖往長安來的消息。老謀深算的梁熙設下了埋伏,1舉殲滅桓石虔的騎兵4千餘。還沒抵達戰場,梁熙便撈到了1場大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