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衛將軍苟萇在旁哈哈笑道:“驃騎將軍要住謝安的宅子麼?倒是要的。讓謝安來給你彈琴,讓謝玄給你捶腳,讓那個李徽給你捏背。對了,聽說謝家那個謝道韞是大晉第1才女,吹得1手好簫。便讓她來給驃騎將軍吹個簫。哈哈哈。”
苟萇將‘**’2字說的聲調怪異,神情玩味,引人遐思。張蠔和周圍眾將自然明白其意,紛紛膩聲怪笑,神情猥瑣。
苻融皺了皺眉頭。這幫大秦的武將們著實有些放4粗鄙。**這等文雅之事,到了他們口中卻成了另外的意味,著實是令人惱火。這些人1旦得勢,大秦必然烏煙瘴氣。現如今是開疆拓土,需要這些人出力,將來必要上奏陛下,不能給這些人太多的治理和領軍的權力,他們隻會把事情變糟。
“若攻滅晉國,謝安必是陛下座上之賓。羞辱謝安這樣的人,隻會讓自己名聲掃地,天下士族厭惡,壞我大秦仁恕之名。諸位,便不要自以為是了。”苻融沉聲道。
“哈哈哈,陽平公,大夥兒開個玩笑罷了,乾什麼那麼認真?不說便是。”張蠔看出了苻融不快,哈哈笑道。
苻融點頭,沉聲道:“諸位,閒言少敘。要在建康安家落戶,倒也不難。但先要
渡過這條大河,攻下遠處的那座城。不知諸位可準備好了?”
眾將知道苻融要下令了,儘皆收起笑容,肅然道:“請大將軍下令。我等已然準備好了。”
苻融點頭,沉聲喝道:“那便各歸各營,按照計劃登船。半個時辰後,發動渡河。”
6月十6日上午巳時初刻,隨著1聲低沉的號角的鳴響,壽陽淮河北岸戰鼓轟鳴,號角連天。隨著鼓號之聲,1千多艘大小船隻和竹排木排滿載密密麻麻的秦軍兵馬開始向著淮水南岸強渡過去。
淮水南岸,數以萬計的大晉弓箭手沿著河岸寨堡工事布防準備迎戰。渡河本就是極為危險的事情,而秦軍仗著人數眾多公然強渡,壽陽守軍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壽陽城中現在的兵馬也不少。大晉1方是做了迎戰的準備的。桓伊的3萬守軍本就1直駐紮於此。不久前,謝石率領京城部分中軍和丹陽郡兵組成的兩萬多兵馬增援抵達。而江州刺史,桓衝之子桓嗣也派了3千兵馬增援至此。所以,目前壽陽的守軍集結了近6萬人。
隻不過,這些兵馬中隻有半數是有戰鬥力的兵馬。謝石帶來的丹陽郡兵和中軍的混合兵馬是沒經過戰事的,故而戰鬥力不強。但這種時候還挑什麼?有兵馬便已經不錯了。就這,在抽調京城兵馬的時候,謝安還被人詬病,說他不該調中軍和京城拱衛兵馬迎敵,削弱了京城的防守力量。
6萬兵馬是不夠的。在最初的計劃之中,北府軍可以西進增援,兵馬可達到十餘萬。那便有1戰之力了。但現在,北府軍丟了彭城之後,彭城秦軍騎兵飛速南下,梁成王顯率領3萬騎兵已經抵達了洛澗西岸。北府軍1時半會兒是過不來了。隻能6萬兵馬先頂著。
此刻,桓伊於城中布防。謝石帶著兩萬人在河邊阻擊。對方渡河這樣的殺敵機會謝石不肯放過。但以桓伊的想法,淮水邊的布防意義不大,還不如全力守城。因為擋不住對方的渡河,最多隻能射殺1些敵人。而對方1旦上岸,謝石帶去的兩萬人很可能撤不回壽陽。還不如全力守城為好。
但謝石不肯如此,他是征伐副都督,桓伊也隻能依他。
數以千計的船隻迅速靠近南岸岸邊。在抵近之時,之前謝石命人在近岸布下的拒馬和障礙起到了作用。1些船隻被阻擋刮擦,無法靠岸。
戰鼓聲中,謝石高聲下令。1瞬間,岸上萬箭齊發,宛如飛蝗1般鋪天蓋地。箭支在水麵上如驟雨而下,濺起無數個漣漪。弩車開始發射,對著船隻轟擊。許多秦軍中箭落水,許多船隻被強弩擊中,簡陋的直接被轟散了架。
謝石的阻擊起到了很不錯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