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將軍,慕容垂留在鄴城,是我心腹大患。我總覺得坐臥不寧,寢食難安。但高泰所言極是,他可是救了父皇的人,父皇認為他是忠貞之臣,才會讓他回到關東之地。若我殺了他,父皇必暴怒。前番兵敗,加上再抗旨殺慕容垂,父皇必不容我。所以,有殺不得他。”
“不過,眼下卻是1個讓他離開鄴城,並且除掉他的機會。那翟斌叛軍之中有大量燕國之人,派慕容垂去平定叛亂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他不是領了旨意要助我安定關東之地麼?此時便是他大展身手的機會。讓他去和翟斌作戰去吧。讓他和叛軍去火拚。他若死在翟斌叛軍之手,倒是1了百了。他若勝了翟斌,平定了叛亂,對我們也沒有損失。石將軍,莫急著反駁,聽我說下去……本人知道石將軍心中怎麼想,你定認為給他兵馬去平叛,無異於是如虎添翼,難以控製。你真當我會給他多少兵馬麼?此次我隻給他羸兵兩千去平叛,他敢不去,便是抗命,我便可以拿辦他。他若去了,這兩千羸弱之兵,能管什麼用?不但如此,我打算讓廣武將軍符飛龍領1千精銳騎兵作為慕容垂的副手。名義協助作戰,實乃暗中監視慕容垂等人。1旦慕容垂有異動,則可殺之。這樣慕容垂不得不領兩千羸兵去和翟斌作戰,我不信他能活著回來。”
石越聽到這裡,便已經點頭不止了。長樂公總算是聰明了1回,原來他的意思是要行借刀殺人之計。逼著慕容垂以羸弱之兵去同翟斌火拚,讓慕容垂死在翟斌叛軍手中。若慕容垂不死,則符飛龍也會動手,讓慕容垂沒有活著回來的機會。
“不僅如此,我將調慕容寶進城,任命其官職。這樣,慕容農慕容寶兩人便都要留在鄴城作為人質。慕容垂便不敢在路上搗鬼。倘若他敢亂來,他的兩個兒子便要被我們給殺了。再饒上1個慕容紹。嗬嗬,石將軍,你認為我這計劃如何?”
石越大笑點頭,連聲讚道:“好計策。長樂公之計周密精妙,頗有諸葛之風。石越佩服的5體投地。”
苻丕得意大笑,頗為自傲。這計劃可是他想了1晚上想出來的,果然得到了石越的認同。石越可是很少能如此肯定自己的。
轉頭之間,看到侍郎高泰在旁皺眉沉吟,苻丕問道:“高泰,你覺得此計如何?”
高泰撚須開口道:“計劃確實精妙,但是……卻非上策。”
苻丕不滿道:“此話怎講?”
高泰躬身道:“此計太過淺顯。以兩千羸兵給慕容垂,命他去平叛。又以飛龍將軍1千精銳騎兵跟隨監視,那慕容垂除非是瞎子傻子,怎不知長樂公意圖?”
苻丕沉聲道:“他知道又如何?敢不從命麼?若敢抗命,則正好除之。”
高泰苦笑道:“慕容垂怎會抗命?他自不會去給長樂公殺他的理由。但長樂公顯然是將其逼入死路。慕容垂豈肯送死?必然反叛。長樂公此計是逼其造反啊。就算慕容垂沒有反意,也要被逼著造反了。而當下的局勢,關東已經有翟斌反叛,豈能再逼反慕容垂?”
苻丕1愣,看向石越。石越大笑道:“高泰,我覺得你好似處處在維護慕容垂他們。之前我欲請長樂公殺之,你唱反調。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沒有跟你計較。現在你又來唱反調。你以為慕容垂是善類?你以為不逼他,他便不會反?他回關東之地,便是性積極為可疑。此番他要反,則正好除了他。長樂公對他已經夠好了,沒有在鄴城殺了他,那已經是仁至義儘了。他最好能平定叛亂,證明他的忠誠。否則,他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苻丕聞言點頭道:“正是。本人這其實是給他證明自己能力的機會。他若當真以兩千兵馬平叛成功的話,也許我會信他對我大秦忠誠。”
高泰歎息1聲道:“莫怪下官多嘴,長樂公要真想取慕容垂性命,又順理成章,不受朝廷責罰的話。那麼此次應該派個得力的將領前往。下官建議,石將軍領軍跟隨平叛。慕容垂肯定要造反,而飛龍將軍絕非他對手。石將軍也許可以解決此事。”
苻丕喝道:“這是什麼話?石將軍要領軍守鄴城,眼下局麵紛亂,萬1周邊出現變故如何是好?況且,符飛龍乃我大秦宗室,勇武過人。率1千精銳騎兵,還對付不了慕容垂?慕容垂雖然有勇冠之名,卻也不用把他吹到天上去。1千精銳騎兵,足可戰勝上萬步兵。更彆說是兩千羸兵了。勿複多言,高泰,你確實該注意1下你的言行了,你給我也有1種對慕容垂極為維護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