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1擺手,大春策馬上前幾步,從懷中取出1個小包丟向慕容垂。慕容垂伸手抓住,狐疑的打開1瞧,隻見裡邊是十多塊白色緊實的奇怪東西,上麵混雜鑲嵌著1些乾蔬菜肉脯之類的東西,帶著甜香的味道。
“這是我東府軍的軍糧,叫壓縮軍糧。1小塊便可以吃飽肚子,抵1餐之饑。我的東府軍不需要補給,因為我的兵士每人身上帶著兩個月的壓縮乾糧。你想困死我們,得困我們兩個月。到時候你自己十幾萬兵馬要消耗多少糧草?怕先崩潰的是你們。至於挨凍,大可不必擔心,我的兵士都有冬衣睡袋。真要是極寒難以忍受,我們難道不會主動進攻?沒準我們會孤注1擲攻進鄴城。也許我們攻不進去,但我可以用及遠火器將整個鄴城全部炸毀,連皇宮也1起炸了,大夥兒同歸於儘。反正我們沒活路,索性破罐子破摔。在毀滅之前,相信我,我會讓你後悔的。”李徽大聲道。
慕容垂心中驚訝,東府軍準備充分,李徽把各種可能都已經考慮好了。
“李徽,你既然考慮如此周祥,卻為何偏偏不考慮出兵帶來的後果。你和我為敵,又有什麼好處?4處樹敵,對你而言並不明智。老夫還是想勸你1句,你就算救了北府軍,你晉朝朝廷,包括謝氏在內,也未必領你的人情。之後進攻你的時候,未必對你有半點的手軟。”慕容垂冷聲道。
李徽緩緩道:“燕王殿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做到問心無愧,彆人怎麼待我,我卻不去管。若他人害我,我自會以牙還牙。到那時,沒人會指謫我的不是。這便是我的原則。”
慕容垂大笑道:“說的冠冕堂皇,但你終究還是撕毀了你我之間的合作,破壞了你我之間的信任。你又如何解釋?”
李徽冷笑道:“你做了什麼,心中自知。莫以為你的所為無人知曉,你暗中耍的詭計,他人也不是聾子傻子,都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破壞你我之間信任的大帽子扣不到我的頭上。”
慕容垂歎道:“你無非說我慕容垂散布你我盟約之事,挑起你和晉朝朝廷之間的糾紛罷了。老夫承認,確實做了。但你可曾想到,老夫是在幫你。”
李徽皺眉道:“幫我?”
慕容垂點頭道:“正是。老夫不妨把話說的直白1些,你在徐州的作為,已然超過了你該做的本分。你的東府軍已然淪為你的私兵,你的權力和實力已經超出了你晉朝朝廷和世家大族的容忍限度。這1點你其實心裡也明白的。你自領兵馬擴展地盤,你還在徐州崇儒摒玄,大4提拔寒門小族人士為官。你所做的這1切,已經和晉國推行的那1套相悖。你晉國朝廷已經對你不滿,隻是騰不出手,或者1時沒有理由處置你罷了。在天下人看來,徐州已經割據在外,不受晉朝約束。而你和你的東府軍也早已成為晉朝的隱患。這些你自己心中都很清楚,隻是你還是希望不引起彆人的注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那些都是自欺欺人之舉。老夫替你挑明此事,便是讓你下定決心,逼著你做1番大事。有時候,當局者迷。老夫旁觀之人,看的卻清楚。人呐,有時候需要人在身後推你1把,你才肯認清現實,才肯銳意進取。嗬嗬,你不來謝老夫,卻來怪老夫,是何道理?”
李徽先是驚愕,旋即縱聲大笑道:“這麼說,我倒要謝你了?哈哈哈。虧你居然說出這種道理來,真是讓人目瞪口呆。”
“你隻說老夫之言,是否有道理。”慕容垂道。
李徽嗬嗬1笑,並不回答。慕容垂雖然狡辯,也必然沒有安什麼好心。但是此次之後,針對自己,針對徐州,針對東府軍的流言必然是無可斷絕了。即便自己救了北府軍,也無法平息和抵消。自己也確實被逼之下,要仔細考慮和朝廷的關係了。
“燕王,其他的事倒也休提了。你我還是談些眼前之事。我還是那句話,我並不想與你為敵。眼下之事,也是我不得不為之。我也沒有猛攻鄴城,我所做的不過是適可而止。否則,在你的兵馬回來之前,我恐已經占領鄴城。但我沒有那麼做。你若明白這1點,便知我無意同你為敵。我可以馬上撤兵,你我相安無事,合作照舊。你也可以選擇和我火拚。總之,決定權在你,請燕王定奪便是。”李徽沉聲道。
慕容垂指著滿地的屍體和殘骸血肉,沉聲道:“你認為老夫該怎麼做?就在方才,你殺了我的數千兵馬。我若讓你就這麼離開,如何向我大燕將士交代。”
李徽緩緩道:“這其中的是非,我認為我已經說的夠清楚了。這些人不是我東府軍殺死的,而是你們自己殺死了他們。所有試圖進攻我東府軍將士的敵人,都會遭遇到毀滅性的打擊,這是1定的。你燕國將士不肯罷休的話,那便讓他們繼續進攻便是。這裡的地方很大,容得下更多的屍體。我東府軍的火器還有很多,還足以應付你們的進攻。”
慕容垂冷聲喝道:“狂妄之極。你記住你今日說的話。他日,你會為此付出代價。”
李徽露齒而笑道:“我會為我的話負責,燕王也要為你自己的決定負責。火拚1場的後果,燕王自行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