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有件事李徽必須要儘快的去辦了。那便是將石城縣的顧蘭芝和醜姑以及李家族人儘快接到徐州來。
這件事之前還可以遷就,畢竟母親和醜姑都願意在石城縣老家生活,李徽尊重她們的想法,便也由著她們。但現在不成了,如果戰亂一起,京城周邊將極為不安全。
況且,母親留在石城縣老家也不合時宜。徐州若不得不下場參與這一場亂局,便要解決一些後顧之憂。母親在石城縣萬一被人所挾,自己豈非為人所製。雖然說做出這種事來為人所不齒,但是戰亂一開,殺紅了眼的話,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這一次可不能由著母親所想,任她留在石城縣了。
李徽命蔣勝帶著人,攜帶一艘大船前往建康。他告訴蔣勝,就算是抬,也要吧母親和醜姑她們抬上船,護送來徐州。
至於李家族人,願意走的都可以來,不願意的便留守石城縣也無妨。畢竟他們隻是李家遠房族人,也都沒什麼
見識,隻知道種田做事,關聯不深,也沒有什麼抓捕要挾的價值。
但李家下一輩的孩童少年,儘量全部帶來徐州。那是丹陽李氏的下一代,是未來的丹陽李氏開枝散葉的根本,還是需要加以看顧的。
做完了這一係列的安排,李徽才稍稍放下心來,靜待局勢發展。
……
就在王緒抵達淮陰傳旨的當日,廣陵城中,正檢閱了為了北伐操練的北府軍兵馬歸來的王恭也接到了來自京城的聖旨。
聖旨宣讀之後,王恭臉色鐵青,牙齒咬的咯咯作響。若不是強自壓抑,怕是當場便發作起來。
待使者走後,王恭放聲大哭起來。眾人苦勸許久,王恭才止住悲聲。
“諸位,陛下為奸人所害也,陛下死的好冤啊。此事必為司馬道子所為。狗賊司馬道子,竟然做出弑君這等大逆不道之事,豈能容之。我王恭必將討之。若違此誓,便如此案。”
王恭咬牙切齒,抽出腰間長刀一刀砍下,長案被砍成兩段。
一旁心腹幕僚高陽道:“將軍勿要惱怒。怒火攻心,會喪失判斷力。若當真是司馬道子所為,自然不能放過他。但現在並無證據,若將軍舉兵而伐之,則師出無名,反而不利。”
王恭怒聲道:“還要什麼證據?這不是明擺著麼?不是司馬道子所害,還能是誰?五弟為何也沒送來消息,這個糊塗人,我命他留守京城,領禁衛護衛陛下,為何會被司馬道子得手?”
高陽沉聲道:“便是司馬道子所為,也必是陰謀謀害。聖旨所言,陛下魘崩於玲瓏閣,隻有那個張玲瓏知曉原委。也許是司馬道子指使其所為。令弟王爽即便統領禁衛,也無法知曉後宮陰謀不是麼?倒也怪不得王爽。事發之後,司馬道子必是封鎖京城,王爽無法送出消息也在情理之中。”
王恭籲了口氣,情緒稍稍平靜下來。沉聲道:“你說的對,當時如此。先生所言極是。我一時急火攻心,情緒失控了,望見諒。”
高陽道:“將軍惱怒也是情理之中,司馬道子做出弑君之舉,顯然是為了掌控大局。將軍要出兵討伐,也不是不可以,但需做好萬全的準備。既要師出有名,也要考慮周全,確保成功。這件事,在下認為,需要靜下心來好好的謀劃。當此之時,若倉皇行事,反而不利。畢竟現在新皇登基,司馬道子攝政,他挾天子以令天下,站在道義之上行事,於他有利。”
王恭本就不是莽撞人,此刻他已經慢慢的清醒了過來,於是點頭道:“先生所言甚是。我們得好好的想一想,下一步該怎麼做。先生有何見地,不妨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