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恩和盧循等人率領了上千人馬前來,將東山彆墅外圍團團圍住。
兩人進得門來,看見孫泰被1名鐵塔般的大漢叉著脖子,抓小雞1般的攥在手裡。孫恩的臉上露出1絲鄙夷之色。
“什麼人如此大膽,膽敢來此撒野?”孫恩大聲喝道。
李徽使了個眼色,大春手上用力,孫泰覺得自己的後脖頸的骨頭哢哢作響,忙大聲叫了起來。
“靈秀,快將那謝家3公子提來,交給他們帶走。他們是來尋謝家3公子的。莫要跟他們對抗,休得傷了我的性命。”
孫恩拱手道:“聖師莫慌,他們膽敢動你老人家仙體1根毫毛,我便將他們碎屍萬段。”
孫泰怒道:“什麼話?快去提人來交換老夫。難道還要等他們動我不成?”
孫恩沉聲道:“聖師,莫要擔心。我等當然要把話問清楚,方可行事。焉知他們是何種居心?他們既然是來救謝家3公子的,那自然要把話說清楚。”
孫泰心中惱怒之極,這孫恩平素對自己言聽計從,恭敬之極。今日卻像是變了個人1般。但此時此刻,卻也隻能權且忍耐。
但見那孫恩盯著李徽等人道:“爾等好大的膽子,膽敢挾持我神教聖師。你們是謝家派來的人麼?”
李徽等人臉上罩著黑布,所以第1時間孫恩並沒有認出他們來。昨晚他曾和李徽在東街照過麵,但天色昏暗,也沒看清楚身形麵貌。
李徽沉聲道:“孫恩,莫要廢話。將謝家3公子交給我們,我們便放了孫泰。”
孫恩沉聲道:“聖師自然是要救的,謝琰也在我們手裡。但我想問的是,我們如何交換?就在此地當麵交換是麼?”
李徽冷笑道:“你打的好算盤。當麵交換人質,我們還能走得出去麼?自然是你們將人先交給我,待我們離開東山之後,便將孫泰放還給你們。”
孫恩嗬嗬笑道:“聖師,看到沒?這幫家夥根本毫無誠意。他們要等出山之後才肯放了聖師,這顯然是詭計。焉知他們會不會放人,還是要將聖師1直扣留?我等投鼠忌器,也不能拿他們怎麼樣。為了聖師的安危,我們不可上他們的當。”
孫泰聽了這樣的話,心中暗暗心驚。他已經嗅到了1絲不尋常的味道。孫恩之言看似有理,但其實毫無道理。對方人數隻有幾個人,身陷重圍之中,怎麼可能當場交換人質?那豈不是死路1條。挾持自己出山,安全之時再放人,那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是基於實力懸殊的現狀的明智選擇。孫恩糾纏這1點,那顯然是心裡有其他的主意了。
李徽自然也感覺到了事情有些不對勁。當即朗聲道:“孫恩,你的擔心也非多餘。這樣吧,我對天發誓,隻要你們放了謝家3公子,我們出了東山之後便即放人。若違此誓,天地厭之。這樣總可以了吧。”
孫恩大笑道:“發誓麼?那我也發個誓好了。隻要你們放了聖師,我便讓你們連同謝家3公子1起安全離開。我也對天發誓,絕不傷你們分毫。若違此誓,天地厭之。你們覺得如何?”
李徽緩緩點頭道:“看來,你是不在乎孫泰的死活了。是啊,孫泰1死,對你孫恩而言是件好事,你便可以為所欲為,在沒有人壓著你了。好1個借刀殺人的計策。孫泰,看來你這個聖師沒什麼用了。他們要棄了你了。你怎麼說?”
孫泰心中驚悚。李徽不點明,他也看出來了孫恩似乎有些彆樣的心思了。難道說,孫恩當真想要乘機借刀殺人,不管自己的死活不成?
雖然心中驚恐,孫泰的臉上倒是保持著平靜。
“休要撥弄是非,孫恩乃我神教祭酒,軍中左將軍,又是我的侄兒,怎會如你所言這般有齷齪之心。孫恩,你也莫要多言,快快將那謝琰提來,交給他們。我素知你行事謹慎,對我也是極為關心。但既然他們發下重誓,便不要計較了。快些去。”孫泰淡淡道。
孫恩皺眉道:“聖師,這便是你的不是了。他發誓你信,我發誓你不信麼?靈秀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保證聖師周全。聖師言外之意,倒像是我孫恩的不是1般。這讓人有些寒心。”
孫泰心中發涼。他知道,自己若不有所行動,這孫恩怕是真要有什麼想法了。自己豈能讓他的居心得逞。今日自己要活命,必須要讓孫恩打消彆樣的心思。
“諸位教眾,兄弟姐妹。天君授命,天師所托,令我為神教聖師,教導諸位教眾。我之命,便是天師天君之命。我之言,便是天師天君之言。若有違背本人之命者,便是叛教之行,便是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孫恩,盧循,並諸位教眾。聖師有命,即刻放了謝琰,交於這幾人。本人將陪同他們出山,隨後返回,不得違背。都聽清楚了嗎?”孫恩大聲說道。
孫泰這個聖師,本就早已被捧為太上老君欽點,天師張道陵附體的天師教精神領袖。正是因為有各種光環加身,才讓他在3吳之地,會稽郡1帶如魚得水,為所欲為。他的1切言行,都被賦予了授命於天師和老君的色彩。他的話,便是天師之言。誰敢反對?
此刻明顯孫泰又1次天師附體,庭院中的教眾見狀紛紛跪地大叫道:“我等明白。謹遵聖師之命。”
頭目們跪下了,盧循跪下了。孫恩杵在那裡,眉頭緊皺。他知道這1些都是假的,知道孫泰在拿這種手段控製自己,心中滿是不忿。
“孫恩,怎麼?你要不遵聖師之命嗎?”孫泰喝道。
孫恩
當然不能公然對抗,如果是那樣的話,教眾們將會視自己為背叛。在這個層麵上,自己可完全不是孫泰的對手。
“孫恩豈敢。孫恩謹遵聖師之命。”孫恩緩緩跪下。
“速速將謝家3公子押解前來,交予他們。”孫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