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道子心中怒極,盯著謝玄等人的去處怒罵道:“謝玄好大的膽子,他竟然威脅於我。他怎麼敢如此?”
王緒站在下方,仰頭道:“會稽王息怒。牆頭風涼,快些下來說話。”
司馬道子怒氣衝衝的下了梯子,回到殿中。被這麼1折騰,睡意全無。於是命人沏熱茶上火盆,坐在廳中喝茶思索。
“仲業,你說怎麼辦?那謝玄不是要死了麼?怎地居然生龍活虎?我聽他說話動作,不像是病重之人,真是奇怪的很。”司馬道子惱火的道。
王緒沉吟道:“王爺打算怎麼辦?”
司馬道子皺眉道:“本王問你,還是你問本王?本王能怎麼辦?那謝玄是好惹的麼?他謝氏多少還是有些聲望的。朝野之中也有不少擁躉。謝玄此次平叛又立大功,我總不能硬來吧。在這建康城中,我倒是不怕他謝玄。可是我1旦這麼做了,定然輿論沸然。本以為他要死了,結果來了這麼1出,真是晦氣之極。”
王緒皺眉沉吟道:“可是,王爺的動機已露,就算妥協了,謝玄也已經察覺,必不會跟王爺1條心了。反而可能會成為心腹之患。倘若謝氏同殷仲堪楊佺期等人勾連,則後果不堪設想。謝氏乃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謝玄又名聲高隆,擁躉者眾。鬨將起來,大局堪憂。”
司馬道子心中煩躁之極,將茶盅1頓,熱茶潑灑1地。
“你說這些有什麼用?主意是你出的,你說謝玄要死了,得趕緊將那1萬北府軍弄到手。那幫人也正好有些異動,看起來想要離開京城。可現在,那謝玄生龍活虎,哪有半點要死的樣子。現在你說這些有個屁用,得想辦法才是。你還是不如國寶啊,若是你族兄的話,眨眼間便想出主意了。”
王緒忙道:“王爺稍安。王爺說的極是。王爺有沒有覺得事情有些蹊蹺?下官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
司馬道子皺眉道:“此言何意?”
王緒道:“王爺,我們的消息當無紕漏,那謝玄應該確實是病入膏肓了才是。我們的耳目探聽的消息都是如此,謝家的仆役,看病的郎中都抓了詢問,都說謝玄病重難醫,命不久長。還有謝家購置喪葬之物,那不也是證明了這1點麼?最重要的是,若謝玄無恙,那謝家女郎為何從徐州趕來探望?這1切都說不通啊。難道說,謝道韞攜來了什麼靈丹妙藥,讓他謝玄起死回生不成?”
司馬道子聞言,眉頭皺起,微微沉吟。
“你這麼1說,確實蹊蹺的很。種種跡象表明,謝玄病入膏肓,難以醫治。謝家試圖隱瞞消息,那謝汪,我問了他數次,他都說隻是偶感風寒,無需關心。此乃欲蓋彌彰。正因為如此,我們才會動手。怎地他忽然痊愈了?今晚他的樣子有些奇怪。具體那裡奇怪,又說不上來。”
王緒道:“王爺是不是說,他身子瘦弱的厲害?”
司馬道子道:“對對對,雖然燈光黯淡,但是他那張臉確實陌生。眼窩深陷,麵頰凸起,哪有昔日的風采。就像個……就像個死人1般。但他言語行動卻又自若,還能彎弓射箭,騎馬如風。真是令人奇怪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