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力要給,有壓力才能讓他們內部生出許多變數。但是壓力不能過大,那會激發同仇敵愾之心。
司馬道子聽從了王緒的建議,所以,在王愉接手江州之後,司馬道子又抓住機會勸說楊佺期回梁州。這是極為重要的1步。楊佺期離開豫州,絕不像是外表那般簡單,那回讓殷仲堪感受到極大的壓力,有唇亡齒寒之感。殷仲堪1定會有所動作,而他的動作越大,在荊州便會同桓玄的勢力之間的摩擦越大。
事實上,其後發生的事情甚至超過了司馬道子和王緒的預期。在荊州的耳目傳遞來的消息表明,殷仲堪和桓玄之間的交往幾乎斷絕,雙方明顯是產生了摩擦和隔閡。事情這麼快便奏效了,這是讓司馬道子和王緒沒想到的。他們之間的聯盟,比想象的要脆弱的多。
當殷仲堪寫來了這封信後,司馬道子立刻便明白
這封信背後的含義。
“仲業,你怎麼看?”司馬道子叫來王緒,將信給他看了之後笑問道。
王緒微笑道:“那還用說麼?殷仲堪急了。他想要將桓玄趕走,以便掌控荊州局麵。桓玄已經是他麵前的攔路石了,他必須搬走這塊攔路石。嗬嗬,正所謂1山難容2虎,他終於忍不住了。他是借王爺之手,幫他弄走桓玄呢。”
司馬道子大笑道:“仲業,完全在你意料之內。你可真是諸葛在世啊。本王對你佩服之極。”
王緒拱手道:“豈敢,都是王爺謀劃得當,我不過是從旁協力罷了。”
司馬道子點頭笑道:“然則,本王該如何回他?”
王緒想了想道:“王爺答應他便是。”
司馬道子皺眉道:“答應他?下旨讓桓玄去廣州?豈不是讓殷仲堪得了便宜?他要募兵壯大兵馬,便是為了對抗於我呢。我怎可讓他得逞?”
王緒微笑道:“答應他不妨,下旨任命也不妨。但是命人將消息透露給桓玄知曉。桓玄1旦知道是殷仲堪要趕他走的事情,定然惱怒不已。桓玄是不會去廣州上任的,他可不傻,那小子比他爹爹桓溫都精。離開根本之地,誰買他的帳?他必會拒絕任命,然後才有好戲看了。這2人豈不是要在江陵鬨個翻覆?王爺,等著看戲便是。”
司馬道子大笑道:“好,好辦法。就這麼辦。不過,他們之間,恐怕再鬨也有個限度。桓玄無兵,殷仲堪無勢,他們也鬨不出個什麼來。”
王緒沉聲道:“不急。先鬨僵了關係再說。之後再給他們加碼。如果時機成熟,不妨給桓玄任命為江州或者豫州刺史之職,讓他手中握有兵馬。那樣他們便要打起來了。”
司馬道子訝異道:“將江州或者豫州給桓玄?這恐怕不成。”
王緒笑道:“江州恐不成,但豫州是可以的。你想,豫州的庾楷是楊氏之人,楊氏如今可比桓玄的實力龐大。這種時候,若桓玄得了豫州,豈不是從楊氏身上挖了1塊肉?楊氏會怎麼想?楊佺期必然不肯乾休。這豈不是讓他們3方互相不滿,互相牽製。我們隻需在旁隨時監控,煽風點火便可。恰當的給些好處,讓他們爭奪,豈不聞2桃殺3士之計?讓他們3個自己先鬥個你死我活,然則王爺再派兵去收拾局麵,他們豈有反抗之力?”
司馬道子大笑道:“好,好。仲業真乃神人也,本王得仲業,大事可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