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道:“是啊,若傷了自己,我們可脫不了乾係。去將他的刀哄著拿下來,他願意怎麼鬨便怎麼鬨,隻要不傷著自己便好。”
幾人都點頭表示同意。於是進了寢殿之中。一人上前拱手道:“陛下,陛下怎麼了?”
姚萇轉頭看到幾名衛士,大聲叫道:“你們來的正好,替朕殺了他,殺了這個纏著朕的臟東西。殺,殺。”
一名衛士甚為聰慧,忙道:“陛下將刀給小人,沒有兵刃怎麼殺?兵刃給小人,小人定替陛下殺了他。”
姚萇似乎無視了幾名衛士腰間懸著的兵刃,點頭道:“也好。拿朕的寶刀殺了他。”
姚萇將刀丟過來,那衛士伸手接過,籲了口氣。
“殺他啊,殺他啊。愣著作甚?就在這裡。”姚萇叫道,手指著空氣。
衛士無奈,值得朝著空氣砍了幾下。
姚萇怒了,大罵道:“混賬東西,敢敷衍朕,他在這裡,你卻砍在空處。莫非你們和他是一夥的?朕要殺了你們,將你們淩遲處死。都動手,殺了他。”
衛士們驚惶失措,忙紛紛抽出兵刃來。在姚萇的指揮下,幾名衛士在寢宮之中到處亂砍,姚萇一會指向這裡,一會指向那裡,幾名衛士累的氣喘籲籲。帳幔砍落,桌椅翻倒,擺設傾覆,寢宮裡頓時亂七八糟。
一名衛士腳下不慎,一腳將火盆踩翻,頓時屋子裡滿是煙霧和灰燼,目不識物。
“殺啊,殺啊,就在煙霧裡,就在煙霧裡。殺,快殺,快殺。快殺了他。”姚萇急促而淒厲的聲音響起。
那名衛士被迷了眼,根本看不見對麵和周圍的情形。聽得姚萇大叫,隻得捂著眼睛舉著長刀向前刺出。他感覺自己刺中了什麼,以為是刺中了桌椅什麼的。然而,當他聽到姚萇淒厲的慘叫聲時,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煙霧灰塵散去,幾名衛士呆呆的看著躺在地上翻滾的姚萇。姚萇捂著下身在地上嚎叫著。大量的鮮血從他的下身流出,他的下半身被鮮血浸染,一片狼藉。
不久後,匆匆趕來的禦醫檢查了姚萇的傷口,揭開被鮮血浸染的內衣的時候,禦醫們都驚呆了。
衛士那一刀不偏不倚,刺中了姚萇的命根子。姚萇下體被切割分離,雙丸脫落,竟成廢人。
……
時間過得飛快,新的一年在風雪之中很快到來。
這個冬天,李徽常常出沒於苻朗府中,常常夜不歸宿。
自從數月之前那個晚上之後,李徽便沉溺於苻寶苻錦的溫柔鄉中不能自拔。兩名氐族少女熱情而有活力,身份又尊貴,更重要的是,她們讓李徽感受到了久違的激情。
謝道韞守孝,不願自己去打攪。張彤雲自重身份,越發像是主母的樣子,不肯和自己有過於親密的言行。床上之事味同嚼蠟。阿珠不知從何時起喜歡上了禮佛誦經,行徑也頗為老成,再也不複過去的可愛。青寧倒是
直爽嬌憨,隻是癡迷於一些事情,且已經身懷有孕。
李徽正是在這種情況下,遇到了激情四射的兩位小公主的熱情。他沒有能夠抵擋住,或者說,他根本沒有抵擋誘惑的想法。
氐女多情,熱情大方。床笫之間更是讓李徽暢懷滿意。簫笛齊奏,一龍二鳳的滋味,讓李徽充分感受到了什麼叫人生的美妙滋味。
當然,你也可以將李徽的行為理解為聽從了苻朗的話,為民族融合作表率。確實,徐州各地民族矛盾不少,胡族南下定局徐州的人數增多之後,徐州也曾大力提倡胡漢通婚的政策,但是應者寥寥。在徐州,仇視和鄙視胡人的風氣還是主流,而各族之間都各自相交,形成了一個個的小圈子。這是分裂的前因,是李徽不願看到的事情。
不過,李徽喜歡苻寶苻錦,卻未必是因為這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而是因為他從兩名少女身上找到了歡樂。他喜歡她們年輕的身體,迷戀她們帶給自己的歡愉,在她們麵前,自己可以為所欲為。許多平素壓抑的言行,可以肆無忌憚的在她們麵前說出來,展示出來。說白了,李徽和許多位高權重的人一樣,未能免俗。
苻朗的態度是裝作不知,李徽來時,他會陪同說話談天,但總在一個恰當的時機消失無蹤。苻朗很清楚,這是件好事。自己之前希望的不就是如此麼?兩位小公主有了歸宿,自己也算是完成了使命。而這也將大大的提升自己的地位,對將來報仇的事情也有好處。
這樣的事情,在這個年頭太普遍了。苻氏能攀上李徽,這是目前最好的結果了。李徽顯然是不會止步於徐州的,雖然李徽從未說過要爭雄天下的話,但他的行為已經說明了一切。他隻是在一步步的走向那條路,而不是大肆宣揚罷了。
苻朗也做好了準備。那枚傳國玉璽,在適當的時間,他會獻出去。時機很重要,獻出去早了,反而適得其反,讓李徽陷於被動。獻出去晚了也不好,需要在一個恰當的時間點獻上去,這既能促使李徽下決定,也水到渠成的完成徐州眾人心裡的願望。
苻朗知道,獻出去的那一天,便是一個新的局麵的開啟,也是自己心目中的大秦真正滅亡的時刻。雖然,他事實上已經不複存在了。
這件事,其實許多人都已經知曉。特彆是李徽身邊親近之人。張彤雲阿珠等人自然知道李徽頻繁出入苻朗府中的秘密,但她們都選擇了緘默不言。
正如張彤雲和兄長張玄的信上說的一樣:李郎已非昔日之李郎,他也不屬於我一個人。我如今,隻經謹守本分,恪己為家,為他守好家宅的安寧,便是最大的功績。我比不得他人能夠為他出謀劃策,建功立業,性子也不討喜,但能守住身份,已然足矣。
張玄的回信中道:彤雲長大了,兄再也不必操心你了。妻憑夫貴,弘度能走多遠,你便能多尊貴,我張家便能有多高的地位。故需大度隱忍,不可因小失大。
謝道韞對此事也早已知曉。杏兒將這件事告訴謝道韞的時候,頗有些憤憤不平。
謝道韞倒是一遍整理著書稿,一邊微笑道:“這是遲早會發生的事情,有什麼好驚訝的呢?我若介意,早就介意了,又怎有今日?經曆了這麼多事,還有什麼是我看不開的呢?如今,我有弘兒,有棲身之所,生活無憂,還想要什麼呢?難道要他隻愛我一個?那豈是我謝道韞所在意的事情。他心裡有許多人,男人女人天下人,得其一隅便足矣。”
紛紛揚揚的大雪在新年飄落,一年時間轉瞬即逝,新的一年在焰火的絢爛之中到來。
人們在雪夜遊玩,欣賞焰火,徹夜不歸,儘情享受這歡樂的一刻,將煩惱統統遺忘。因為他們知道,未來不可知,眼前的一切才是真實。新的一年,是好是壞,是生是死,誰又能知道呢?莫如儘歡,隻管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