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邊的局勢進入了極為緊張的階段。被捅了1刀的楊佺期憤怒的派人前往江陵,質問殷仲堪意欲何為。而於此同時,桓玄派出的使者也抵達了荊州。
這1次是卞範之親自出馬,出使荊州。因為這1次勢必要打消殷仲堪的疑慮,聯合對楊佺期展開進攻。
於是,江陵城中變得熱鬨起來。
殷仲堪首先接見了楊佺期派來的使者,使者呈遞了楊佺期措辭強烈的信件,要求殷仲堪做出解釋,並且發出了進攻的威脅。雙方鬨的不歡而散。
隨後,殷仲堪在家中接見了卞範之。
這1次輪到殷仲堪發難。當著卞範之的麵,殷仲堪大罵桓玄。
“老夫萬萬沒想到的是,堂堂南郡公,竟然自毀諾言,使用陰謀詭計算計老夫,行事卑鄙之極。老夫待人赤誠,卻被你們欺之以方。卞先生,請你回去告訴南郡公,從今往後,我同他徹底決裂,他說的話我1個字也不會相信。並且,我還要興師問罪,讓他明白,老夫可不是軟弱可欺的。舉荊州之力,也要討個公道。”
麵對殷仲堪的憤怒,卞範之表現的很淡定。鵝毛扇輕輕揮舞著,扇的滿身熏香4溢。
“刺史大人請勿惱怒,我此來正是奉郡公之命前來解釋的,請稍安勿躁,聽我解釋。莫要氣壞了身子。”卞範之微笑道。
“倒要看看你們如何狡辯?”殷仲堪氣呼呼的道。
卞範之起身行了1禮,沉聲道:“這件事確實是1個計謀,我們承認這1點。”
殷仲堪哼了1聲,喝道:“很好,你們終於承認了。”
卞範之道:“有何不能承認的?郡公行事向來敢作敢當,做過的事不會抵賴。不過,這件事不像是殷公所言的那般齷齪。我們之所以這麼做,1則是化解楊佺期的進攻,2則也是為了殷公考慮。”
殷仲堪怒道:“為老夫考慮?虧你說得出來。”
卞範之道:“聽我1言,再下定論。殷刺史,我想請問你1句,你為楊佺期借道攻我江州,是否是違背了和郡公的承諾?這件事難道可以置身事外麼?”
殷仲堪皺眉道:“我隻是借道,可沒有出兵攻打你們。楊佺期邀我聯合進攻江州,我可是1口回絕的。再說了,事情的起因是什麼?是桓玄他奪我荊州4郡,又奪楊廣官職之事。到底誰才是1開始破壞關係之人?”
卞範之道:“這件事,郡公已經做了解釋。稍有見識之人都能看得出,這是司馬道子挑撥離間的詭計。我家郡公也早就向殷刺史解釋了此事,並保證不會動荊州4郡1兵1卒,1錢1糧。殷公如此睿智之人,怎還揪著此事不放?”
殷仲堪冷笑道:“休要糊弄老夫,你以為老夫不知道桓玄心中所想?沒準此事便是桓玄向朝廷提出的,借此試探罷了。老夫若悶聲不響,那4郡便被你們拿了。哼,桓玄詭計多端,豈是善類。”
卞範之苦笑道:“罷了,這些事暫且不提。爭來爭去也沒有個結果。單隻說眼前之事。我隻問殷公1句,我西北幾州是團結合作互為連枝為好,還是各自為政,互相敵視乃至攻伐為好?”
殷仲堪道:“那還用說?自然是團結1致,對抗外敵為好。”
卞範之道:“殷公大義,亦明事理。那麼,我們之間有了嫌隙和誤會,是否當以商討彌合為要?而非訴之以刀戈?”
殷仲堪道:“當然。”
卞範之道:“那就是了。楊佺期怎麼做的?他竟然興師進攻,何等的跋扈?這其實暴露了他內心的想法,他便是想要以武力解決問題,而非是協商。他自認為實力最強,欲獨霸西北之地,故而才會時刻想著要興兵討伐他人。官職之爭,隻是給了他1個起兵的理由罷了。其他人倒也罷了,偏偏他楊佺期不能這麼對待郡公。他楊氏受恩於桓氏,沒有桓大司馬,焉有他楊氏的今天?1言不合,便興師而來,這種寡恩薄義之人,還有什麼可說的?此乃我西北之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