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四十軍棍,二十軍棍也能出人命。李徽要領四十軍棍,豈不是要送了性命。
荀康叫道:“主公若如此,我等儘皆失責,一同受罰便是。”
李徽喝道:“跟你們有什麼乾係?”
趙墨林叫道:“我等有輔助之責,一樣領罰。”
苻朗叫道:“主公受罰,我等焉有不罰之理?若主公不肯收回成命,苻朗願代之。”
李徽怒道:“你們這是做什麼?要亂我徐州法紀不成?”
荀康道:“主公此舉,非亂徐州法紀,而是亂我徐州之根本。主公若有閃失,我徐州數百萬軍民百姓,當何以自處?”
荀寧跪地連連磕頭,嚎啕大哭。荀康抬腳踹了他一腳,罵道:“你這混賬,行事不察,散漫隨性,都是怪你。我一刀砍了你這混賬。”
荀寧流淚道:“兄長殺了我便是,我如今釀成大禍,悔之晚矣。殺了我落得乾淨。”
堂上一片混亂,幾名官員攔著門口不讓親衛進來。李徽執意要去受刑,被趙墨林等人拉著不鬆手,鬨做一團。
李徽歎息道:“你們這是毀了我的德行啊。我既不能罰已,又怎能重責彆人?罷了。都聽著。荀寧李正行事不周,為人所乘,本是要革職拿辦的。但既然你們不許我受罰,我也隻能從輕發落他們,免得被人說處事不公。況二人也有功勞,念及於此,著二人罰俸一年,停職留用,以觀後效。若有改過,官複原職。若不能,革除不用。上下人等,當引以為戒。你們看如何?”
眾人又是驚訝,沒想到這處罰居然如此輕飄飄的。高高舉起,卻輕輕放下了。但既然能夠讓主公不再堅持自罰,那還說什麼?這豈不是皆大歡喜之結局?
於是乎紛紛表示同意,表示處罰適當。荀寧和李正兩人呆呆發愣,沒想到這次事情居然就這麼過關了。
“荀彆駕,我命你全權主持衙署官員各部門各重要戰備作坊的自查,講明利害,消除影響,清理不當官員和主事官,肅清麻痹大意,消極行事之風。務必要整肅上下作風。”李徽道。
荀康沉聲道:“主公放心,我必好好的查一查,以免杜絕此類事件再發生,杜絕隱患。”
李徽點點頭,歎了口氣道:“我隻希望亡羊補牢,為時未晚。諸位,此事必會造成重大影響,對我不利。我們當研判局麵,做好應對。眼下局勢紛亂,戰爭離我們已經不遠了,各位萬萬警惕,不要以為我是危言聳聽。其餘的話也不多說了,今日便到此為止。我既不能自罰,也要反省自已。我將閉門三日反省過錯,三日後啟程南下,繼續我巡查的旅程。在此,向諸位道個彆。這便散了吧。”
李徽歎息離去,眾人躬身相送。不久後,堂上眾人散去,荀康站在堂上,麵對低頭不語的荀寧,輕聲道:“二弟,你可知這一次犯了多大的過錯麼?很可能葬送大局啊。可主公為了保你,不惜罪已,這一片苦心,你要心裡明白啊。我荀氏得遇明主,受此恩遇,焉能輕忽?你回去好好反省,認真做事。再有疏漏,不等主公問責,我便親手了結了你。”
荀寧諾諾而應,心中悔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