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一川心滿意足的從醫館走了出來。
但沒走兩步,失去那股沁人心脾的藥香,他當即想要咳嗽,但餘光瞥到身後叫張嫣的醫館姑娘,連忙忍住了。
兩人相視一眼,後者露出一道微笑,跑回了醫館,而靳一川終於鬆了口氣,咳出了聲。
咳嗽的時候,他忙拿出張嫣替他換過藥材的錦囊,放在鼻下輕嗅幾口,來緩解咳嗽。
他正一臉滿足的往前走,卻忽然被人在肩膀上拍了一下。他扭頭過來,臉色頓時變了,因為拍他的人,是他的師兄丁修。
“到日子了,給錢。”丁修開門見山道。
見靳一川盯著他,丁修幽幽道:“一個流寇殺掉追他的錦衣衛,然後冒名頂替的故事,就是過去再長時間,官府也一定還是會感興趣的。”
靳一川死死盯著丁修,正欲開口,一道聲音突然在他們背後響起道:“一百兩,以後彆再找我三弟,拿了銀票就滾。”
接過銀票,看著上頭的一百兩麵值,丁修忍不住笑道:“沒想到許大人這麼有錢呢。”
“丁修,你的底細我查過,刀法再好,錦衣衛也能收拾你。”許大鵬冷聲說道。
被他注視著,丁修絲毫不慌,如果許大鵬不替靳一川出這一百兩,丁修或許還會掂量掂量。但他眼睛都不眨,就拿了一百兩出來,替靳一川平事。
擺明了不想靳一川的事暴露,那丁修還有什麼可怕的?
他不止不怕,還藝高人膽大的,將抗在肩上的苗刀拿了下來,做了一個挑釁的動作。許大鵬隻當他要動手,手還未摸到刀柄,忽見一隊巡防的衛兵路過,頓時止住了動作。
“謝了。”丁修也不是誠心要打,他朝許大鵬說了一句,就揚揚手,離開了此地。
他一走,許大鵬也沒有繼續停留,邁步離開。
靳一川急忙跟上許大鵬的腳步,小聲問道:“二哥,你都知道…”
“一川,咱們是兄弟,你跟你師兄的事,我不問,銀票的事,你暫時也彆問,成嗎?”許大鵬說道。
銀票的事,涉及到魏忠賢,許大鵬自是不可能在外頭便說起此事,他打算等回了盧劍星家再說。
到時找個機會,先和靳一川把事情說了,再告訴盧劍星。
“哎。”靳一川應了一句。
……
巷口。
哼著小曲兒的丁修還未走出去,就被人擋住了去路。
“專程在此等我?”
丁修看了眼對麵的陌生人,嘴角微微上揚道。他自持刀法高強,難有敵手,是以即便遇到伏擊,麵上卻也絲毫不見擔心。
陳樂搖頭道:“隻能說是湊巧,我從前麵路過,見你幾句話掙了一百兩銀子,想問你借上一些,應應急。”
丁修把抗在肩膀上的刀放了下來,擺在地上,用其支撐著身體,衝陳樂問道:“想借多少?”
“五十兩。”陳樂伸出左手,朝他比劃了一個數字。
“那就看看你有沒有借五十兩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