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樂教了她三遍。
第一遍的時候,連她身上的繩子都沒解,不是什麼特殊癖好,就是忘了而已。而繩子綁著,也不是很礙事,因此陳樂就把此事忘了。
教她第三便的時候,兩人打了起來。
雖沒有用兵器,但危險程度卻絲毫不低,招招斃命,陳樂更是險些被丁白纓一腳踢中命根子。
“想不到你竟有如此身手。”
“你想不到的事情還多著呢,快些趴好。”占據上風的靚仔樂,在她白皙的豐臀上用力扇了一下,口中催促道。
被他擰著手臂的丁白纓狠狠瞪了他一眼,怒道:“你不如一劍殺了我,這與畜生何異?”
“說你懂的少你還犟,等著。”
一句說完,陳樂將一本帶插圖的素女經放在她麵前,翻到虎步一頁。所謂虎步,令女俯尻仰首伏,男跪其後,抱其腹……
“你看清楚上麵的介紹,畢而休息,百病不發,你覺得不妥,是你讀書少。往後不要總想著犯上謀逆,多讀寫書,豐富一下自己。否則你如何辨彆是非對錯?”給她展示的功夫,陳樂已找到地方,踐行虎步。
翌日。
天光微亮,丁白纓就已經醒了,她神色複雜的看了眼躺在她身邊的陳樂,想到昨晚受的“屈辱”,有心殺了他,但手邊沒有趁手的利器,很可能沒能殺了他,卻觸怒他。
若是一走了之,即便是將他的事告訴陸文昭,可他手裡那些火器,簡直叫人防不勝防。還有他那連這棲身之所都可以變出來的幻術……
“你想殺我?”
丁白纓尚在糾結,卻忽然聽得耳中傳來一道魔音。
陳樂歎道:“看來果然就如青龍所說,我還是太容易相信人了。你走吧,你我夫妻一場,我不殺你,我會殺了陸文昭等人了卻青龍遺願,然後離開這是非之地。”
陳樂的手裡,再次出現了那把殺人的大黑星,而他一臉虔誠的在拭槍。
“……”
“我沒有想要殺你。”
陳樂麵色冷淡道:“有沒有,隻有你心裡清楚。我是感受到殺意才驚醒的,就是憑借著這份直覺,我才能在這亂世之中,躲過多次危險,我相信自己的判斷。”
“你要如何才肯相信我?”丁白纓問道。
陳樂看了她一陣,手中再次出現了那本素女經,他翻了一陣,合上之後道:“書上說此事叫doi,於qign欲之中,方見本心。”
“你想讓我信你,便就證明吧。”說著,陳樂躺成了太字型。
丁白纓攥緊雙拳,卻又鬆開,眼底複雜的神色,最終化為一抹沉重,她趴到了陳樂身上。她分明昨日還是處子之身,此刻卻是“花樣繁多”。
陳樂暗自感歎,這就是名師出高徒?
但這還不夠。
隻因再次踐行虎步的時候,靚仔樂注意到她眼底的神色,雖有難以自製的歡愉,卻還是裹挾諸多陳樂不願看到的情緒。
“吃了吧,書上說,對身體好,左右從昨晚到眼下,你都沒吃過東西。”說這句的時候,陳樂再次翻開了書本,將一副插圖放在丁白纓麵前道。
丁白纓怔住了。
但麵對陳樂你都堅持到這兒,這就打算放棄了嗎的眼神,她把心一橫,按照書上的插圖,完成了陳樂的指定動作。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她們唱的後庭花,你可會唱?”
丁白纓的嘴角尚未清理乾淨,便聽到陳樂的問話,雖未明白他的弦外之音,但本能的覺得他說的絕不是好話,她臉色冷淡的搖了搖頭。
陳樂來了興致道:“沒關係,我來教你。不過在學之前,需要先清理乾淨。”
教她?
上次陳樂說教她…
從清晨曰到暮,丁白纓不知麵對了多少次陳樂那道,你都堅持到這兒,這就打算放棄了嗎的眼神,但好在,在金烏西沉之後,她終於堅持下來了。
從帳篷出來的時候,她整個人都麻木了,無論是身體疑惑神經,全都麻了。她的腦子一片空白,隻有轉啊轉和那本仿佛帶她打開新世界大門的書。
她這個狀態,讓陳樂覺得,應當差不多夠了。
“走吧,回清風茶樓。”收了帳篷的陳樂,朝已經穿好衣服的丁白纓說道。
丁白纓輕輕頷首,神色稍顯麻木。
這裡乃是西山,按說是太陽最終拂照的地方,但因為這裡樹木眾多,茂密的枝葉極大的遮掩了陽光,因而這裡反倒黑的最早。
丁翀丁泰兩具屍體已經不見蹤影了,不是被野獸吃了,是昨晚丁白纓累的睡著之後,陳樂合衣出了帳篷,挖了個坑,將他們埋了。
他們之前雖是敵人,但以如今他和丁白纓的關係,稱得上是他們師公,替他們收屍,是長輩應儘之舉。
今日還有一人,過的如同陳樂一般糾結,他就是沈煉。
他今日一早,在丁白纓尚未第一次吃下那些蛋白質等物體的時候,就已假借查案調閱文書之名,到了案牘庫。
卻見案牘庫守備森嚴,門口站的俱是東廠番子。
“哪來這麼多東廠番子?”沈煉當時問道。
平素負責守衛案牘庫的錦衣衛校尉小聲道:“大人,東廠魏公公有令,封館查驗內官監所有造船文書,您不能進去。”
此人恭敬的將沈煉的令牌還給沈煉道。
魏忠賢親自下令?
沈煉心中不好的預感愈發強烈,沈煉麵無表情的收回牌子,就強行去拿桌上的鑰匙。那校尉急忙攔住他道:“大人,您不能進去,大人,大人……”
與此同時,那幾名東廠番子應聲而動,俱都擋在門口。
“這是錦衣衛的地界,輪得著你們差遣嗎?”沈煉不為所動,盯著他身後的幾名東廠番子說道。
“錦衣衛就是廠公養的狗,這鎮撫司就是廠公家的狗籠子。”一道聲音,在沈煉背後幽幽響起。
將沈煉之前的話,駁了個體無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