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他就這麼走了?”紅姑娘錯愕道。“你們剛剛說了那麼多,他到底是什麼人啊,是來乾什麼的,他是不是也是衝著瓶山來的?”
靚仔樂在一邊看著,不禁慶幸自己的先見之明,就以她這麼強烈的好奇心,如果讓她先和鷓鴣哨接觸上,想再把她掰回頭,可就難了。
沒有立刻回紅姑娘的話,陳玉樓朝靚仔樂道:“陳兄弟,搬山一派素來隻有幾人,看他行事氣度,隻怕應該就是眼下的搬山魁首。”
“按說搬山卸嶺英應該同氣連枝,但其實就連我也是頭一回見到他們。不過傳聞搬山入墓穴隻為尋找雮塵珠,不拿明器,對我們應該沒什麼影響。”
“我還想和他們合作來著,也好看看搬山的手段,可惜被他拒絕了。”
他說完之後,靚仔樂淡淡道:“總把頭,我隻為除屍王,你們拿什麼明器,與我無關。”
“明白明白。”陳玉樓哈哈笑道。
弄清了鷓鴣哨的身份,幾人迅速往崖巔走,以羅老歪的性子,隻怕早就等的不耐煩了。
一行人先後回到崖邊,目力驚人的老洋人,一眼就看到了拄著木棍的花靈,忙朝她跑了過去。“花靈,你腿怎麼了,怎麼弄的?”
“師兄,我剛剛摔了一跤,多虧這位大哥幫了我。”花靈朝老洋人解釋了一句,又朝身邊的大個子昆侖露出了笑容。
鷓鴣哨和老洋人同時看向昆侖,前者開口道:“多謝。”
昆侖憨憨的點點頭。
將這些看在眼裡的陳玉樓嘴角微微上揚,但沒有多說什麼,朝羅老歪的方向走了過去。靚仔樂站定,看向身邊的紅姑娘道:“他說的話,你應該聽到了?”
紅姑娘故意道:“什麼話?”
“要不我再找總把頭問問,他們是什麼門派來著,我還真沒記住。”靚仔樂“尷尬”道。
見他真要過去,紅姑娘忙伸手拉住他的衣袖,說道:“騙你的,我都聽到了。他們用箭攻擊你了?”
他們到的晚,沒有看到老洋人用箭射靚仔樂,但靚仔樂身邊有一支箭矢,而老洋人手裡又握著弓箭,不難猜測。
“所以你不該那麼衝動追過去。”靚仔樂答非所問道。
紅姑娘瞪了他一眼,說道:“你是不是把我當成需要人保護的弱女子了?”
靚仔樂迎上她的目光,溫柔且堅定道:“那些人是不是柔弱,與我有何關係?但看卸嶺弟子對你的態度,你應當是不弱的。我保不保護,和你弱不弱無關。”
他直白的態度,讓紅姑娘一下子愣在原地,心跳的速度,瞬間就上來了。
另一邊。
和羅老歪說完話的陳玉樓,已經站上了一塊大石。
“弟兄們,當年元人殘暴,對中土百姓殘殺無度,燒殺搶奪那些金銀財寶,儘數埋於山下。”陳玉樓對著卸嶺弟子和羅老歪手下的官兵大聲道:“陳某不才,用聽山之術,找到了寶藏所在。今日,我們要效法當年的赤眉之舉,取金銀,濟蒼生!”
“是!”眾人大聲應和道。
一呼百應的陳玉樓朝羅老歪道:“羅帥,有什麼要補充的?”
羅老歪一臉興奮的擺擺手,哈哈大笑道:“開拔!”
這貨就會一個妥和一個開拔。
見他沒什麼要說的,陳玉樓朝卸嶺弟子道:“取蜈蚣掛山梯。”
看著卸嶺弟子開始忙活,羅老歪好奇道:“這是什麼玩意兒?”
“羅帥,這是卸嶺的蜈蚣掛山梯。他們把梯子都連在一起,順著這個就可以下去。”楊副官朝羅老歪解釋道。
從這段對話就看的出來,羅老歪選擇和卸嶺合作,卻對卸嶺的看家本事一無所知。真是不知道他是怎麼撞的大運,撞出這麼一個大帥來的。
蜈蚣掛山梯,梯如其名,可以一節節拆下來,方便搬運、保存,但中間的木節連起來之後,再加上兩邊踩腳的鐵器,就像一條巨大的蜈蚣。
木節可以無限拚接,梯子想要多長就有多長,但梯子隻在上端固定,攀爬在上麵,可能會晃動,尤其往往攀爬的高度又高,一般人是很難駕馭的。
卸嶺弟子配合默契,一條條延綿數裡的梯子,很快成形。在山巔打了釘柱之後,將梯子一端早已焊牢的鐵鏈掛上去,將梯子緩緩放到山下,就可以下崖了。
沒有摸金神乎其神的分金定穴,卸嶺一派將人力發揮到極致,初見倒也覺得歎為觀止。
看眾弟子忙的差不多了,陳玉樓開口道:“花瑪拐,取內甲。”
“是。”
隻見陳玉樓挽起袖子,將一直藏在袖子裡的小神鋒插到腰後,又套上由兩名卸嶺弟子請出來的軟甲,那派頭確實足夠帥氣、足夠氣派。
下山之前,能帥一秒是一秒。
他腰上的小神鋒,和身上的軟甲,都是卸嶺的寶物。一個鋒利,一個防身,都是保命利器。
“賽活猴、地裡蹦,你們兩個先下去探探路。”陳玉樓說道:“看這深澗雲霧彌漫,恐怕會有毒蟲妖蜃,一定要小心。到了底下如無異樣,響箭為號。”
“是!”被陳玉樓點名的賽活猴、地裡蹦同時應道。
奇人多有奇相,這地裡蹦看不出什麼,賽活猴身形矮小,就真如一隻泥猴。陳玉樓派他們下去探路,足見他們在行動上,必定有超出其他卸嶺弟子的本事。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隻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取錯的外號。
果然,這兩人順著蜈蚣掛山梯往下,行動異常迅捷,常人難以匹敵。
瞅見陳玉樓吩咐完,卸嶺的弟子開始行動了,主要是隨著賽活猴他們往下,站在崖上已經看不到他們的身影了。
無聊之下,羅老歪身上摸了摸陳玉樓身上的軟甲,一臉羨慕道:“總把頭,你這件褂子不錯。”
“什麼褂子,我這是皇家內甲,防身用的。”陳玉樓回道。
真比底蘊,羅老歪這樣的軍閥,比一代代傳下的卸嶺等派,差得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