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樣的。
本來自己占儘了優勢,
可就是擋不住這瘋子的血勇之力。
“你能逼退石虎,
就不容易了。”
劉遐搖了搖頭,說道,
“那是說的好聽,
我逃命都來不及哪,
哪有心思逼退石虎,
一定是石虎得了令。”
段文鴦也點了點頭,
問道,
“正長兄(劉遐的字),
我不和你繞彎子客套了,
幽州的事情,
想必你也知道了,
邵刺史怎麼決定的?
我都在這裡等了三天了,
哪怕是把我綁起來,
送給末波當禮物,
也該給個痛快話了。
我知道末波勢大,
段家四份實力,
他現在獨占其三。
匹磾兄一點勝算都沒有。
但正長兄要是還念,
咱們往日並肩而戰的情分,
就放小弟回薊城,
小弟就算是死,
也得和匹磾兄死在一起。”
劉遐擺了擺手,說道,
“文鴦兄言重了,
你我生死兄弟,
若不是你幾番舍命相救,
我們父子早就被石勒擒住了。
現在也不過是以德報德。
我們父子又豈是那種恩將仇報的小人?”
段文鴦感動的鼻涕眼淚都掉了下來,
拉起劉遐就要點兵出發。
劉遐甩開段文鴦,
示意對方先坐下,
說道,
“文鴦兄,
先彆著急,
你也知道,
我們父子本來就勢弱,
我又剛剛在平原受挫,
還要防備著背後的曹嶷偷襲。
派多少人去,
還要等邵刺史出來,
咱們好好商量商量。”
段文鴦也不好意思的擦了擦臉,
說道,
“這,這已經很好了,
我之前還去代國借兵,
可差點沒回來。”
劉遐聽到這句話,
騰得一下就站了起來,
說道,
“什麼?
你去和拓跋鬱律借兵了?”
段文鴦摸了摸腦袋,說道,
“嗐,
這不是常有的事情嘛,
他平代國內亂的時候,
也找我們兄弟借過兵。”
劉遐打斷段文鴦的話,
說道,
“不一樣,
劉越石可是把你們害慘了,
代國現在已經暗中投了石勒,
要不然石勒能放棄這個機會?”
段文鴦心裡一驚,
問道,
“那怎麼辦?”
兩人正說著,
邵續交代完了事情,
從後院走出來,
說道,
“你們的話,
我聽到了。
我一直藏著一張牌,
本來想等著朝廷北伐過河,
合圍石勒的時候再用的,
現在看來,
不用是不行了。
平州刺史崔毖,
龍驤將軍慕容廆,
和我都是至交好友,
我剛才已經分彆寫了信給他們兩人,
請他們二位出平州,
直襲令支城,
斷起後路,
我們走海路出港,
襲徐無、右北平
掐住他的中間,
再加上匹磾,
從薊城出擊,
定能讓末波首尾不相顧。”
聽完了邵續的計劃,
文鴦就要急著把這個好消息送回薊城。
邵續拉住文鴦說道,
“文鴦,
匹磾這個人,
哪都好,
就是疑心太重,
你回去和匹磾說清楚,
彆讓他中了末波的離間計。
劉越石在晉的心中,
份量很重,
要是把他殺了,
那可就人心離散,
還便宜了石勒。”
段文鴦一拍胸脯,
說道,
“放心吧,
我一定帶到。”
看著段文鴦離開府中,
邵續、劉遐也準備渡海的船隻。
這段末波弄死了疾陸眷,
又坑死了涉複辰,
整合了段家三份力量,
眼下就剩下段匹磾龜縮在薊城裡,
他還是不放心
還聯係了他的好義父石勒,
以及還剩下半口氣的拓跋鬱律。
要來一個三路夾攻。
可他自己一個人圍著薊城,
夾攻了十幾天,
義父還在襄國開辦小學,
他一個大字不識一個的家夥,
也裝起了文化人,
還一連開了十幾個小學,
招了一百多個童子,
不但有那些公卿的兒子,
連那些平常和他不怎麼樣的衣冠華族,
也拉攏了不少。
至於拓跋鬱律,
就更沒指望了,
借口和祁氏又起了紛爭,
正準備去打盛樂哪。
合著三路夾攻,
就他自己一路,
這還不算倒黴的,
倒黴的消息在幾天後陸續傳來,
他的兩個大本營令支城、右北平,
先後被慕容廆和劉遐擊破,
城中人口也都被擄走。
段末波見圍城不靈,
隻好假裝撤走,
等段匹磾來追時,
突然後隊變前隊,
伏兵四起,
把段匹磾打了個大敗虧輸,
要不是他那個勇武非凡的弟弟段文鴦守住了陣腳,
這一波攻擊,
段匹磾可就見了列祖列宗了。
段末波正要乘勝追擊,
誰想到,
劉遐又從背後殺出,
這家夥和慕容廆不一樣,
慕容廆搶了東西就走,
而劉遐搶東西人口是假,
連夜急行軍,
就出現在了段末波身後。
劉遐的加入,
讓段匹磾又重拾信心,
兩邊夾攻,
將段末波趕出了燕國。
正當段匹磾還在高興,
憧憬著一統幽州時,
拓跋鬱律的大軍又突然出現,
放過衝得最凶的段文鴦,
直奔段匹磾中軍而來,
連續作戰的段匹磾早就體力耗儘,
被拓跋鬱律帶著怒火,
一波帶走。
段匹磾眼見段末波越跑越遠,
麵前的拓跋鬱律,
把這兩年的怨恨都發泄到了他身上,
知道力拚沒有好結果,
一麵抵擋,
一麵向邵續所在的樂陵郡迂回,
想著邵續從後接應一下,
他好休息一陣,
結果事與願違,
邵續接到前線的戰報,
也點了兵出厭次城,
樂陵郡還沒出了,
就傳來曹嶷已經渡河,
邵續隻能回援。
段匹磾邊打邊退,
一直就退到了鹽山。
正當斷匹磾以為終於能借著地勢緩一緩的時候,
頂級老六石越帶人從鹽山殺出,
阻斷了段匹磾南入樂陵郡,
和邵續合兵一處的計劃。
就在段匹磾以為自己要死在鹽山時,
劉琨再次展示了他大忽悠的能力,
憑借一張利嘴,
和在拓跋家的威望,
愣是把殺得性起的拓跋鬱律勸走了,
而拓跋鬱律的撤場,
也讓劉琨騰出手來,
繞到了石越的背後,
給石越來了一波不疼但惡心人的亂箭騷擾,
借著這個空擋,
段匹磾收攏隊伍,
猛衝猛打,
突出了重圍,
退回了薊城。
而讓劉琨和段匹磾沒有想到的是——
石越那支精銳騎兵,
並沒有繼續追擊,
而是好像遭到了什麼重創,
竟然調頭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