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趙武著胡服,佛陀亦外族(2 / 2)

新語新編 山重疑路 9518 字 1個月前

至於說大王,

難道大王忍心看著漢國先帝淵建立的基業,

毀在這荒淫無道的兩父子身上?

隻有早日鏟除這為禍人間的兩父子,

大王才能繼承淵帝的基業。”

劉曜擺了擺手,

說道,

“哎,李太守,

話不能亂說,

我始終是個臣子,

怎麼能有弑君篡位的想法哪?”

李矩又給補了一刀,

說道,

“淵帝龍興之前,

也是晉國臣子。”

劉曜滿意的點了點頭,

說道,

“我可以借兵給你,

但,

你拿什麼抵押哪?

你要是反悔了,

領著我的兵,

來打我的潼關,

那我不就虧了嘛?”

李矩說道,

“大王,

外臣理解你的擔憂,

大王看這樣如何,

借大王的兵馬一日未還,

外臣就滯留在潼關,

陪大王對弈解悶。”

劉曜點了點頭,

說道,

“這倒不必,

你有這份誠意就很好。

我可以借給你兵馬,

但要在劉雅順利拿下洛陽之後,

如果劉雅沒有拿下洛陽,

又或者是劉粲的人得了洛陽,

那麼,

李太守,

我可就要親征洛陽了。”

李矩點了點頭,

說道,

“請大王放心,

外臣隻是想對付劉聰父子。”

劉曜的眼神飄向他處,

轉過身去,脊背朝外,

說道,

“你回去吧,

走之前,

回答我最後一個問題,

你在平陽的內探是誰?”

李矩沒有絲毫猶豫,

說道,

“中護軍靳準。”

劉曜擺了擺手,

說道,

“很好,

你沒有騙我,

事成之後,

平陽的事情,

還要靠李太守多和內探溝通了。”

李矩一邊往外麵退,

一邊說道,

“大王放心,

外臣講過,

劉聰父子是外臣和大王共同的敵人。”

李矩從屋中出來,

正好碰到遊子遠從外麵進來。

本來準備休息的劉曜,

看遊子遠進來,

就和他講了李矩的事情,

然後問道,

“子遠,

你覺得李矩的話,

可信嘛?”

遊子遠點了點頭,

說道,

“大王,李矩有句話說的好,

劉聰父子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大王如果能借著這次機會,

借李矩這把快刀,

再給劉粲的要害上來一刀。

那麼大王龍飛於天,

就會更近了。”

劉曜一聽,

更加開心了,

說道,

“子遠,

我看這個李矩人很不錯,

起碼是不說假話,

我剛才問他的內探是誰,

怎麼會如此了解我漢國上下,

他就立刻說出了靳準的名字。”

遊子遠點了點頭,

說道,

“大王,這樣的豪傑,

要是有機會的,

還是拉攏過來的好。”

劉曜又問道,

“你是為李矩的事情來的?”

遊子遠搖了搖頭,

說道,

“臣昨天按照大王的指令回了一趟長安,

收集了秦州傳回來的戰報。”

劉曜眼睛一亮,

問道,

“哦?

這麼快就有結果了?”

遊子遠將戰報遞了上去,

繼續說道,

“一切如大王戰前所預判的那樣,

陳安三路大獲全勝,

張寔再次偷到一郡,

司馬保大敗虧輸。”

劉曜滿意的點了點頭,

看著戰報,

說道,

“稍微有點可惜,

這三路人馬後續力量不足,

吞下半郡之地後,

就不能再發起有效攻勢了。

對了,

仇池那個楊難敵如何了?”

遊子遠說道,

“也和大王預想的一樣,

姚弋仲重金拉攏了楊難敵的弟弟楊堅頭,

一口氣,把楊難敵打回了下辨。”

劉曜合上戰報,

說道,

“好啊,

這樣一來,

司馬保就翻不起什麼浪花了,

但也不能讓陳安太順了,

讓蒲洪、姚弋仲聯係安定、新安的羌酋氐王,

在陳安的後院多放幾把火,

必要的時候,

也可以幫著司馬保揍一揍陳安,

總之一句話,

不能讓他們好過了。”

遊子遠有些擔心的問道,

“大王,這樣一來,

秦州的氐羌都聯合在一起,

大王不怕將來適得其反?”

劉曜擺了擺手,

說道,

“隻要讓他們一直打著,

時不時再派個人拉個偏架,

他們自己的仇恨就會越來越深,

到時候都不用咱們動手,

他們就把戰敗者送我們麵前領賞來了。”

遊子遠還要再說什麼,

劉曜擺了擺手,

說道,

“子遠,

這些事情,你先放一放,

把我的那些英雄事跡、神奇天象啊,

都找出來編一編,

找幾個靈光的說書人,

到處傳一下,

這下劉粲再一敗,

劉聰恐怕要氣死了,

咱們的事情都得抓緊辦了。”

遊子遠點頭稱是,

問道,

“大王,那新國的國號,

以什麼為好哪?

還是延續先帝定下的漢嘛?”

劉曜擺了擺手,

說道,

“先帝一世英明,

就犯了這麼一個小錯,

這季漢就是被司馬家滅掉的,

晉德克漢德,

先帝卻還用漢為國號,

怎麼能不被晉德壓製哪?”

遊子遠明知道對方是胡扯,

還得繼續問道,

“那大王的意思是?”

劉曜想了想,說道,

“當年春秋戰國時,

趙魏韓三家分晉,

趙德克晉德,

而且趙武靈王胡服騎射,

一改華族對我胡人看法,

我看呐,

這個國號定趙,

最好不過。”

遊子遠心想,

咱占據雍州,

定為秦、周都沒有問題,

趙?

咱家裡連一寸趙地都沒有。

看著遊子遠疑惑的樣子,

劉曜解釋道,

“子遠啊,

看事情不要隻看自己,

還要看我們的對手,

我們要是不定這個趙為國號,

那之前,

我許諾給石勒的趙王,

還有什麼理由不封賞給他哪?”

遊子遠心裡狂汗,

真是亂世承諾不如屎,

還沒成功哪,就已經惦記上盟友了。

這邊劉曜打著小算盤,準備坑掉石勒預定的趙王,

那邊石勒也沒閒著,

除了暗戳戳的調兵遣將外,

還讓佛圖澄帶著他的弟子,

去並州各地建佛寺造石窟,

一邊宣揚佛法,

一邊繼續拐帶漢國的人口,

再讓石虎隔三差五來一場汾河水位調控,

把劉聰搞得苦不堪言,

又毫無辦法,

劉聰甚至開出了最優厚的條件,又是相國,又是輔政,

但石勒又拿出那一套——

我相依為命的弟弟死了,

我哪也不想去,

隻想在佛前祈禱。

這一邊祈禱著石越往生極樂,

一邊看著佛像上的妝容,

給出了劃破曆史長空的一問,

麵向佛圖澄說道,

“大和尚,

你說既然這須彌天的佛陀都是胡人,

那這人世間的皇帝,

為什麼不能是胡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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