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各營,
加強戒備,
不要冒然出擊。”
耿稚盜了十匹好馬之後,
也沒有跑多遠,
又繞回來在暗中觀察著劉粲的大營,
看著大營很快恢複的平靜,
耿稚對其他四人說,
“看來,
這個劉粲是長了腦子,
不跟著咱們走了,
哪能行嘛,
我這身上可是還背著任務哪,
耿曉,
你去把咱那五千人帶過來。”
安排完耿曉後,
看著剩下的三個本家兄弟,
說道,
“剛才我多了個心眼,
注意到那些受驚的軍馬,
除了從營門跑出去的,
還有從南麵跳出去的,
這說明,
南麵的防備最鬆懈,
畢竟南邊是山坡,
咱們就利用這個,
從山坡上殺下來,
胡砍一頓,
等他們反應過來,
咱們早跑了。”
耿稚領著哥幾個把繩子都栓好了,
耿曉領著他們那五千人也就位了。
耿稚緊接著做了最後的部署,
說道,
“誰都不許戀戰,
每個人隻許出一刀,
隻要弄出了響動,
立刻就撤,
咱們分成五隊,
每隊一千人,
每隊看好自己的繩子,
出發。”
耿稚口中哨聲一響,
黑暗中的人影就跳進了陽鄉的營寨,
沒用了多長時間,
劉粲就又被吵醒,
等他出來看時,
地上隻留下幾十具巡營的屍體,
和不少燒焦的地方。
已經孤零零的旗幟上,
歪歪扭扭的寫著——
放火者耿稚。
劉粲氣得一把將旗幟撕個粉碎,
“又是這個耿稚,
我非扒他的皮,抽他的筋,
方解此恨。”
劉勳雖然也是這個心情,
但現在他也清醒了很多,
勸道,
“殿下,
您剛才還說,
敵人希望我們做的,
我們偏不做,
隻要等太尉和征北的大軍會合,
他們什麼伎倆都是徒勞的。”
劉粲聽到這話,
點了點頭,
拍了拍劉勳的肩膀,
說道,
“好,
你能這麼想就很好,
去查一查,
怎麼加強了防備,
還被耿稚偷襲成功了?”
劉勳馬上說道,
“臣已經查過了,
這群盜馬的,
本來就是綠林人,
平日裡乾得就是翻牆頭的買賣
是從南邊的山坡上滑下來的。
要不要順著痕跡追上去?”
劉粲擺了擺手,
說道,
“不要用自己的短處,
去打敵人的長處,
這山林中,
是這些盜馬賊的地利,
要想辦法把他們引下來,
在我們擅長的地方解決戰鬥。
你還是照常安排守衛,
不用刻意加強南邊,
但要把重兵藏在南坡下的營帳中。”
劉勳按著劉粲的部署去布置,
耿稚哪,
也沒讓劉勳失望,
果然又從繩索上順下五個人來,
溜溜達達的就進了軍營。
這劉勳就眼巴巴等著後麵的大批人馬,
想來個誘敵深入,
可是左等也不來,
右等也不來。
好不容易來了吧?
又是從營門直接闖進來的,
這下子重兵全在南邊設防,
等發現上了當,
追出來時,
耿稚又占了便宜就跑。
被耿稚又遛了三次的劉勳,
這才可是學精了,
把兵力均勻的分散開,
又相互用旗語火把聯係。
哪知道,
耿稚這個老六,
這次襲擊不為軍馬,也不為軍兵,
繞著圈的,
把營寨外的鹿角都拆卸下來搬走了。
等到劉勳實在憋得難受,
再出來看的時候,
已經是一片光禿禿。
正當劉勳說服自己不生氣,
生氣就是中了計的時候,
耿稚這個老六,
又從山林裡趕出一窩窩的野豬出來,
沒了鹿角營寨,
這些野豬瘋了似的衝進大營,
見到人就拱,
看見馬就撞,
又把劉勳搞得不得安寧,
隻好又帶人抓豬,
這次好歹是有了軍糧收獲。
劉勳還在嘲笑耿稚偷雞不成蝕把米,
給他們送來野豬大餐的時候,
耿稚這個老六的第五次攻擊如期而至,
那些剛剛被耿稚放走的軍馬,
又齊刷刷的出現在了營門前,
不但出去的都回來了,
而且還拐帶回不少野馬來,
劉勳還感慨著禍福相依的時候,
一個好奇的士兵代開了馬背上馱著得兩個袋子,
兩隻蜂窩從裡麵摔了出來,
落在下去碎了一地,
然後不知道多少馬蜂從裡麵鑽了出來,
這些捉豬大戰,
又改成了捉蜂大戰。
劉勳不堪其擾,
就期盼著天明之後,
劉雅能換下他的班,
讓他去追耿稚。
折騰了半夜的壞小子們,
還有點意猶未儘,
耿稚看著大家高昂的情緒,
也覺得陪他們再瘋一回,
這五千人再次從南坡下來,
劉勳以為終於等到了兔撞樹上時,
劉勳看清了這些家夥手裡拿著的東西——
不是刀,也不是劍,
而是一節節的竹管,
隻見這些人放下竹管後,
反身就抓繩子往山上跑,
劉勳剛要指揮手下放箭,
就感到腳下一濕,
緊接著就看到五根一直連到山上都竹管中都噴出水來,
水量倒是不大,
不至於淹死人,
顧湧了半天,
也就淹住個鞋,
可營帳全濕了,
要去睡覺也隻能睡在水中央了。
這一套五連招下來,
劉勳清點了一番,
基本上沒什麼損失,
有幾個傷的,
也是被馬蜂蜇了,被豬頂了。
但它不致命,可是惡心人哪。
劉勳以為這就是終點,
自己經受住這一波的考驗時,
異變又一次升起,
那些被送回來的軍馬,
好像被野性召喚一般,
開始瘋狂的衝擊起營帳來,
這馬蹄一踩,
水一漫,
安營紮寨的地方就成了一個巨大的泥坑,
疲憊不堪的士兵們,
又在泥坑來玩起了抓馬遊戲。
劉勳就納悶了,
這耿稚怎麼這麼多花樣,
他是怎麼連自己都軍馬都可以操縱的?
答案很快就浮出泥麵,
士卒們從馬匹身上摳出了一個個的馬虱子,
就是這馬虱子讓這些過慣了好日子的軍馬暴跳如雷,
而這些馬虱子,
也是從那些野馬身上傳來的。
這個耿稚果然不是個好東西。
劉勳在泥坑裡把最後一隻發瘋的軍馬摔倒後,
他自己也累得躺在泥坑裡,
享受著片刻的安寧。
就在這時候,
那個天殺的耿稚又來了,
這次來得更加直接,
出現在了營門原來的地方。
耿稚看著劉勳,
說道,
“劉勳,
忘了和你說了,那些水裡,
我放了一些跳蚤,
還有一些螞蟥,
你可能會有點癢,
還有點疼。”